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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堂集 第七卷

更新:2020-10-14 19:45:00

   祖堂集 第七卷     祖堂卷七·夹山     夹山和尚嗣花亭在澧州。师讳善会姓廖氏汉广岘亭人也。受业龙牙山依年受戒于荆门。后通经论时称学海聪辩天机。初曾京口已转法轮后因道吾指参承花亭密契玄关便栖夹岫。     师有时曰:“夫有佛、有法、有祖已来时人错会谓言。佛边、祖边、法边递代相承至于今日。须依佛祖法句意与汝为师言方是。因此天下出无眼狂人却成无智。不然他只如...

   祖堂集 第七卷

    祖堂卷七·夹山     夹山和尚嗣花亭在澧州。师讳善会姓廖氏汉广岘亭人也。受业龙牙山依年受戒于荆门。后通经论时称学海聪辩天机。初曾京口已转法轮后因道吾指参承花亭密契玄关便栖夹岫。     师有时曰:“夫有佛、有法、有祖已来时人错会谓言。佛边、祖边、法边递代相承至于今日。须依佛祖法句意与汝为师言方是。因此天下出无眼狂人却成无智。不然他只如无法本来是道无一法当情。没佛可成没道可修没法可舍。故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他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三乘十二分教是老僧坐具祖师玄旨是破草鞋宁可赤脚不著最好。目睹瞿昙犹如黄叶汝若向佛边举法此人未有眼目在。何以故?此皆属所依之法不得自在本只为生死忙忙。法法依著识性无有自在分。他千里求善知识须有眼目永脱虚谬之见不堕幻惑之法方达后人直须目前生死。定取一言来看为复实有实无?若人定得老僧许伊出头。所以老僧道‘垂丝千丈意在深潭。语覆机而不顾舌头去而不参。'”有人问:“如何是道?”师曰:“太阳溢目万里不挂片云。”僧曰:“学人如何得会去?”师曰:“清潭之水游鱼自迷。”有大德发心行脚到先白马乃问:“承教中有言一尘含法界之无边时如何?”师答曰:“如鸟二翼如车二轮。”座主云:“将谓禅宗别有奇特之处元来不出教乘。”便却归本寺。后闻师出世遣少师持前问问师师云:“雕砂无镂玉之谈结草乖道人之思。”少师却归举似师师遥礼夹山赞曰:“将为禅宗与教不殊天然有奇特之事。夹山不著后生。”     佛日到维那不许参和尚。佛日云:“某甲暂来礼和尚不宿。”维那白和尚云:“有个后生到来暂礼和尚不宿。”师乃许参见。佛日到法堂阶下未上师云:“三道宝塔阇梨从何而上?”佛日云:“三道宝阶曲为今时向上一路请师速道速道!”便上阶礼拜和尚了师问:“从什摩处来?”对曰:“天台国清寺来。”师曰:“承闻天台有青青之水、绿绿之波。谢子远来子意如何?”对曰:“久居岩谷不挂森萝。”师曰:“此犹是春意秋意如何?”佛日无对。师曰:“看君只是撑船汉终归不是弄潮人。”福先代云:“凉风吹落叶高低任意游。”凤池拈问僧:“作摩生只对免得撑船汉?”对曰:“待和尚自出来即商量。”凤池曰:“若出来时作摩生商量?”僧无对。自代:“不可预搔而待痒。”又代问:“若到有什摩难道?”师又问曰:“与什摩人为同行?”对曰:“木上座。”师曰:“在什摩处?”对曰:“在堂中。”师曰:“唤来。”佛日便归堂取柱杖抛下师前。师云:“莫从天台采得来不?”对曰:“非五岳之所生。”师曰:“莫从须弥顶上采得来不?”对曰:“月宫不曾逢。”师曰:“与摩则从人得也。”对曰:“自己尚怨家从人得堪作什摩?”师曰:“冷灰里豆子爆。”师唤维那:“安排向明灯下著。”又问:“你名什摩?”对曰:“佛日。”师曰:“日在什摩处?”对曰:“日在夹山顶上。”师曰:“与摩则超一句不得也。”师令大众酴地次佛日倾茶与师。师伸手接茶次佛日问:“酽茶三两碗意在酴头边。远道速道。”师云:“瓶有盂中意蓝中几个盂?”对曰:“瓶有倾茶意蓝中无一盂。”师曰:“手把夜明符终不知天晓。”罗秀才问:“请和尚破题。”师曰:“龙无龙躯不得犯于本形。”秀才云:“龙无龙躯者何?'师云:“不得道著老僧。”秀才曰:“不得犯于本形者何?”师云:“不得道著境地。”又问:“如何是夹山境地?”师答曰:“猿抱子归青嶂后鸟衔花落碧岩前。”座主出来便问:“洞明三教底人还通此理也无?”师云:“夜月明珠不如天晓。”又问:“等妙三觉底人还通此理也无?”师云:“金鸡玉兔不堕鱼夫之手。”座主曰:“此意如何?”师云:“句中无法意不度人。”座主曰:“步步踏莲花犹是今时升降螺髻向上事乞师一言。”师云:“铁牛无声不用闻之。”师问云盖:“近离什摩处?”对云:“近离朗州。”师曰:“此间无路你争得到这里?”对云:“既无路因什摩有人到这里?”师许之。师问法志:“近离什摩处?”对云:“近离朗州。”师曰:“作什摩来?”对云:“寻和尚迹。”师曰:“老僧不动步你向什摩处寻?”对云:“咄!堕根汉!”师曰:“未屈阇梨在。”对曰:“不动步岂是不屈?”师便失声。师问僧:“从什摩处来?”对云:“新丰来。”师曰:“彼中是什摩人道首?”对云:“上字是良下字是价。”师云:“吾识竟。”又问:“有什摩佛法因缘汝举看。”其僧便举云:“和尚示众曰:‘欲行鸟道须得足下无丝;欲得玄学展手而学。'”师低却头其僧便礼拜问:“某甲初入丛林不会洞山意旨如何。”师云:“贵持千里抄林下道人悲。”其僧礼拜退立。师云:“咄!者阿师近前来!”僧便近前而立。师云:“某甲初见先师先师问某甲:‘阿那个寺里住?'某甲对云:‘寺则不住住即不寺。'先师曰:‘为什摩故如此?'某甲对曰:‘目前无寺。'先师曰:‘什摩处学得此语来?'某甲对云:‘非耳目之所到。'先师云:‘一句合头意万劫系驴橛。'如今改为四句偈曰:     目前无法意在目前。     他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     “某甲无赠物与阇梨这个是老僧见先师因豫囊中之宝将去举似诺方。若有人弹得破莫来;若也无人弹得破却还老僧。”     其僧便辞却归洞山。洞山问:“阿那里去来?”对云:“到夹山。”洞山曰:“有什摩佛法因缘汝举看。”对云:“彼中和尚问当头因缘某甲情切举似彼中和尚。”洞山曰:“举什摩因缘?”僧曰:“某甲举和尚示众曰:‘欲行鸟道须得足下无丝;欲得玄学展手而学。'”洞山便失声云:“夹山道什摩?”对云:“贵持千里抄林下道人悲。”洞山云:“灼然夹山是作家。”     夹山小师当时在洞山。洞山教小师:“你速去!是你和尚在夹山匡二百众有如是次第。”小师对云:“某甲和尚无佛法兼不在夹山。”其僧向小师云:“旧时则合山如今改为夹山也。”小师方始得信便辞洞山却归本山。才到门前高声哭入向和尚说:“某甲是师初住山时与和尚何事不造作?何事不经历?有与摩奇特之事当时因什摩不与某甲说?”和尚云:“当初时是你涛米老僧烧火;是你行饭老僧展受。又怪我什摩处?”小师便悟是韶山和尚也。     问:“迷子归家时如何?”师云:“家破人亡子归何处?”僧云:“不欲得见旧时人如何?”师答云:“庭前残雪日轮消室内游尘教谁扫?”问:“迅速不停时如何?”师云:“有眼不窥王子乐目前弁取老僧歌。”问:“南北则不问和尚足下事如何?”师云:“雕砂无镂玉之机结草亏道人之目。”     有一座主参师师问:“久习何业?”对云:“《法花经》留心。”师曰:“《法花经》以何为极则?”对云:“露地白牛为极则。”师云:“爱著舍那之服、璎珞之衣驾以白牛届此道场岂不是座主家风?”对云:“是。”师曰:“旁边有个垛根迦叶起来不肯诸子幼稚惟无所知。老僧者里百草头与一酴座主向上一路富贵处因何不问?”座主曰:“与摩则有弟二月也。”师云:“老僧要坐却日头天下黯黑忙然者匝地普天。”座主问:“如何是向上一路富贵处?”师云:“滴雪峰外白云不挂座主作摩生?”师又云:“一句子十方共参一句子天下人不那何一句子活却天下人一句子死却天下人。巧拙临时自看。所以道:‘贵持千里抄林下道人悲。'直得灵草不挂犹非九五之位。明珠夜月不是天晓。”问:“如何是沙门行?”师云:“动则影现觉则病生。”钦山教侍者问师:“学人拟欲斩身千断谁人下手?”师云:“道无横径立者皆危。”侍者又问:“当风扬谷时如何?”师云:“者里无风扬什摩?”侍者又问:“青山无霞云从何生?”师云:“骏马不露峰骨朗然清虚。”侍者云:“骏马何在?”师曰:“蒲麻作针扎布袋不入。白云千丈之线寄在碧潭浮定有无离钩三寸。子何不问?”侍者却归举似钦山。钦山云:“夹山是作家。”漳南举此因缘僧便问:“道无横径立者皆危。与摩道只是说道话道未审如何是道?”漳南云:“大家总觑汝。”师教僧问石霜:“如何是一老一不老?”霜云:“白云听你白云青山听你青山。”其僧却归举似师师云:“门前把弄不如老僧入理之谭。欠他三步。”     师自天门夹山首末十二年通前凡三处转法轮。至中和初年辛丑岁十一月七日自烧却门屋请众曰:“苦哉!苦哉!石头一枝埋没去也。”乐蒲出来云:“听也埋没去自有青龙在。”师问:“青龙意旨如何?”对曰:“贵人不借衣。”师便救火因此造偈曰:     大江沉尽小江现明月高读+言法自流。     石牛水上卧影落孤峰头。     荒田闻我语如同不系舟。     师便示化矣。春秋七十七僧夏五十七。塔于夹山谥号传明大师永济之塔。韶州刺史金夔撰碑文。     祖堂卷七·岩头     岩头和尚嗣德山在鄂州唐宁住。师讳全大/岁俗姓柯泉州南安县人也。受业灵泉寺义公下于长安西明寺具戒成业讲《涅盘经》。后参德山。初到参始拟展坐具设礼。德山以杖挑之远掷阶下。师因便下阶收坐具相看主事参堂。德山谛视久而自曰:“者阿师欲似一个行脚人。”私记在怀。来晨师上法堂参德山问:“阇梨是昨晚新到岂不是?”对云:“不敢。”德山云:“什摩处学得虚头来?”师云:“专甲终不自诳。”德山呵云:“他向后老汉头上屙著。”师礼而退藏密机。既盘泊数载尽领玄旨。     初住卧龙后居岩头。有人问:“去却仆从直请卧龙相见。”师云:“眨上眉毛看。”曜日颂:     当机直下现前真认语之徒未可亲。     本色先艹过如么罗岩头柽桧镇长新。     时有三人同礼拜未申问师云:“三人俱错!”三人默而无言师便喝出。东山代云:“只怕和尚无语。”云门代云:“和尚亦不得无过。”问:“如何是毗卢?”师云:“汝道什摩?”学人拟申问师喝出云:“钝汉!”问:“不历古今事如何?”师云:“卓朔底。”又问:“历古今事如何?”师云:“任烂底。”问:“三界竞起时如何?”师云:“坐却著。”僧曰:“未审师意如何?”师云:“移将庐山来则向你道。”     罗山问:“和尚岂不是三十年在洞山又不肯洞山?”师云:“是也。”罗山云:“和尚岂不是法嗣德山又不肯德山?”师云:“是也。”罗山云:“不肯德山则不问只如洞山有何亏阙?”师良久云:“洞山好个佛只是无光奴。”雪峰问德山:“从上宗乘和尚此间如何禀授与人?”德山云:“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师闻举云:“德山老汉一条脊梁骨拗不折。虽然如此于唱教中犹较些子。”保福拈问长庆:“岩头平生出世有什摩言教过于德山便道‘犹较些子'?”长庆举师示众云:“若是得意底人自解作活计。举措悉皆索索底时长恬恬底。触物则传意在传处。住则铲住去则铲去。须于欲去不去、欲住不住处体会。不执物不据物。不同窒塞人紧把著事不解传得恰似死人把玉擩玉相似。纵然传得直到驴年有什摩用处?且愧伊向这里凑泊不别运为。讶将去钻将去研将去直教透过直教通彻。不见道:‘如人学射久久方中'?”有人问:“中时如何?”师云:“莫不识痛痒摩?”保福云:“今日非唯举话。”庆云:“是什摩心行?”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移取庐山来向你道。”师云:“德山老汉只凭目前一个白棒曰:‘佛来也打祖来也打。'虽然如此交些子。”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又与摩去也。”问:“如何是岩中的的意?”师云:“道什摩?”“请和尚答话。”师云:“谢阇梨指示。”     师共雪峰到山下鹅山院。压雪数日师每日只管睡雪峰只管坐禅。得七日后雪峰便唤:“师兄且起。”师云:“作摩?”峰云:“今生不著便共文遂个汉行数处被他带累。今日共师兄到此又只管打睡。”师便喝云:“你也口+童眠去摩?每日在长连床上恰似漆村里土地相似!他时后日魔魅人家男女去在!”峰以手点胸云:“某甲这里未稳在不敢自谩。”师云:“我将谓汝他时后日向孤峰顶上盘结草庵播扬大教犹作这个语话。”峰云:“实未稳在。”师云:“汝若实如此据汝见处道将来。”峰云:“某甲初到盐官因说观色空义得个入处。又因洞山曰:‘切忌随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与摩会方得契如如。'”师便喝云:“若与摩则自救也未彻在。”峰云:“他时后日作摩生?”师云:“他时后日若欲得播扬大教去一一个个从自己己胸襟间流将出来与他盖天盖地去摩?”峰于此言下大悟便礼拜起来连声云:“便是鹅山成道也!”     二人分襟后师在鄂州遇沙汰只在湖边作渡船人。湖两边各有一片板忽有人过打板一下师便提起楫子云:“是阿谁?”对云:“要过那边去。”师便划船过。     雪峰往福州卓庵过沙汰后忽有两个纳僧来礼拜和尚。和尚才见上来以手托木庵门放身出外云:“是什摩?”其僧对云:“是什摩?”峰便低头入庵里。其僧三五日后便辞。峰云:“什摩处去?”对云:“湖南去。”峰云:“我有同行在彼付汝信子得摩?”僧云:“得。”雪峰遂作信信云:“一自鹅山成道后迄至于今。师兄一自鹅山成道后迄至如今。同参某信付上师兄。”其僧到岩头师问:“什摩处来?”云:“南方来。”师云:“到雪峰摩?”对云:“到。来时有信上和尚。”便抽书过与师。师接得便问:“他近日有什摩言教?”僧云:“某甲初到时有一则因缘。”具举前话。师云:“他道什摩?”对云:“他无语便低头入庵。”师便拍掌云:“噫!我当初悔不向伊道末后一句。我若向他道末后一句天下人不奈何雪峰。”其僧到夏末具陈前因缘问师云:“师道:‘我悔不向伊道末后一句。'如何是末后一句?”师云:“汝何不早问?”僧云:“某甲不敢容易。”师云:“虽则德山同根生不与雪峰同枝死。汝欲识末后一句只这个便是。”     师沙汰时著蝠衫戴席帽去师姑院里。遇师姑吃饭次便堂堂入厨下便自讨饭吃。小师来见报师姑师姑把拄杖来。才跨门师便以手拔席帽带起。师姑云:“元来是大/岁上座。”被师喝出去。     大彦上座初参见师师在门前耘草次彦上座戴笠子堂堂来直到师面前以手拍笠子提起手云:“还相记在摩?”师站得把草拦面与一掷云:“勿处勿处。”他无语便被师与三掴。后具威仪始欲上法堂师云:“已相见了不要上来!”彦便转。到来朝吃粥了又上。始跨方丈门师便透下床拦胸一擒云:“速道速道。”无对被师推出。大彦叹曰:“我将谓天下无人元来有老大虫在。”     疏山参见师师才见却低头佯佯而睡。疏山近前立久。师并不管。疏山便以手拍禅床引手一下师回头云:“作什摩?”山云:“和尚且瞌睡。”师呵呵大笑云:“我三十年弄马骑今日被驴子扑。”     因沩山和尚于廊下泥壁次李军容具公裳直来请沩山访道到沩山背后端笏而立。沩山回首便侧泥盘作接泥势侍郎便转笏作进泥势。沩山当下抛泥盘与侍郎把臂归方丈。师后闻此语云:“噫!佛法已后淡薄去也!多少天下沩山泥壁也未了在。”     夹山有僧到石霜才跨门便问:“不审。”石霜云:“不必阇梨。”僧云:“与摩则珍重。”其僧后到岩头直上便云:“不审。”师云:“嘘!”僧云:“与摩则珍重。”始欲回身师云:“虽是后生亦能管带。”其僧却归举似夹山。夹山上堂云:“前日到岩头石霜底阿师出来如法举著。”其僧才举了夹山云:“大众还会摩?”众无对。夹山云:“若无人道老咱不惜两茎眉毛道去也。”却云:“石霜虽有杀人之刀且无活人之剑。岩头亦有杀人之刀亦有活人之剑。”百丈垂语云:“与摩不与摩。”有人举似师师云:“我不与摩道。”便云:“与摩与摩不与摩不与摩。与摩会千人万人之中难得一个半个。”长庆与罗山在临水宅举此因缘便问罗山:“与摩不与摩则不问。与摩与摩不与摩不与摩意作摩生?”罗山云:“双明亦双暗。”庆云:“作摩生是双明亦双暗?”罗山云:“同生不同死。”此后有人问长庆:“如何是同生不同死?”庆云:“彼此合取口。”其僧却举似罗山罗山便不肯。其僧便问:“如何是同生不同死?”罗山云:“如大虫著角。”“如何是同生同死?”罗山云:“如牛无角。”     师辞德山德山问:“什摩处去?”对云:“暂辞和尚。”德山云:“子后作摩生?”对云:“不忘。”德山云:“既然如此因什摩不肯山僧?”师对云:“岂不闻道:‘智慧过师方传师教。'智慧若与师齐他后恐减师德。”德山云:“如是如是应当善护持。”问:“如何是切急处?”师云:“道什摩?”僧无对。师便有颂:     适来和声送低头不会事。     欲知此中意云里有光彩。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云:“小鱼吞大鱼。”自余枢要莫尽玄猷。     师平生预有一言:“者老汉去时大吼一声了去。”以中和五年乙巳岁天下罹乱凶徒炽盛师于四月四日偿债而终。临刃之时大叫一声四山回避之人悉闻其声。春秋六十僧夏四十四。东吴僧玄泰制铭云:     善恶二境逆顺取舍。     二祖大师师子尊者。     敕谥清俨大师出尘之塔。     祖堂卷七·雪峰     雪峰和尚嗣德山在福州。师讳义存泉州南安县人也俗姓曾。师生隔薰食戏不群游于识环之年居然异俗。及为童之岁辞亲于莆田县玉涧寺依庆玄律师以受业焉。值武宗澄汰变服而造芙蓉山有若冥契蒙圆照大师询而摄受。至大中即位佛宇重兴即四年庚午年诣幽州宝刹寺具戒。自是不寻讲肆唯访宗师遍历法筵方造武陵。才见德山如逢宿契。便问:“从上宗乘事学人还有分也无?”德山起来打之云:“道什摩?”师于言下顿承旨要对云:“学人罪过。”德山云:“担负己身询他轻重。”师礼谢而退斯谓:“面临秦镜目鉴亲躬。无猜非己之疑复何言而属矣。”既而摩尼现掌罢探沧溟身役心闲盘泊数载。后返锡瓯闽卜于雪峰众上一千余人。师神情恆荡而厉容止怡怿而威。行则远近奔随坐则森然拥绕。有时上堂云:“汝诸人来者里觅什摩?莫要相钝致摩?”便起去。有时上堂。众立久师云:“便与摩承当却最好省要。莫教更到这老师口里来。三世诸佛不能唱十二分教载不起。如今嚼涕唾汉争得会?我寻常向师僧道是什摩?便近前来见答话处。驴年识得摩?事不得已向汝与摩道已是平欺汝了也。向汝道未□〔跨步也口化反〕门以前早共汝商量了。还会摩?亦是老婆心也。省力处不肯当荷但知踏步向前觅言语。向汝道尽乾坤是个解脱门总不肯入但知在里许乱走逢著人便问:‘阿那个是?我还著摩?”只是自受屈所以道:‘临河渴水死人无数饭箩里受饿人如恆河沙。'莫将等闲。和尚子若实未得悟入直须悟入始得不虚度时光莫只是傍家相徼掠虚嫌说。悟入且是阿谁分上事?亦须著精神好!菩提达摩来道:‘我以心传心不立文字。'且作摩生是汝诸人心?不可只是乱统了便休去。自己事若不明且从何处出得如许多妄想?向这里见凡见圣见有男女、僧俗、高低、胜劣大地面上炒炒底铺砂相似。未尝一念暂返神光流浪生死劫尽不息。惭愧!大须努力好!”问:“寂然无依时如何?”师云:“犹是病。”进曰:“转后如何?”师云:“船子下扬州。”僧问:“承古人有言……”师便倒卧良久起来。师云:“问什摩?问什摩?”学人再申问师云:“虚生浪死汉。”问:“箭路投锋时如何?”师云:“好手不中的。“尽眼勿标时如何?”师曰:“不放随分好手。”保福拈问长庆:“既尽眼勿标为什摩不许全好手?”庆云:“还与摩也无?”福云:“好手者作摩生?”庆云:“不当即道。”保福云:“谢和尚领话。”自云:“礼拜著!”问:“古人道‘路逢达道人莫将语墨对。'未审将什摩对?”师云:“吃茶去。”师问僧:“此水牯牛年多少?”僧无对师云:“七十七也。”僧曰:“和尚为什摩却作水牯牛?”师云:“有什摩罪过?”问:“古人有言:‘知有佛向上事方有语话分。'如何是语话?”师把住云:“道什摩?”僧无对被师踏。问:“学人道不得处请师道。”师云:“我为法惜人。”师举古来老宿行俗官巡堂云:“这里有二三百师僧尽是学佛法僧。”官云:“古人道‘金屑虽贵'又作摩生?”无对。师拈问镜清镜清代云:“比来抛博引玉。”师问长庆:“古人道‘前三三后三三'意作摩生?”庆便出去。鹅湖云:“喏。”师举拂子示僧其僧便出去。长庆举似泉州太傅却云:“此僧合唤转与一顿棒。”太傅云:“和尚是什摩心行?”庆云:“洎错放过。”沩山问仰山:“过去诸圣什摩处去?”仰云:“或在天上或在人间。”师举问长庆:“仰山与摩道意作摩生?”庆云:“若问诸圣出没与摩道即得。”师云:“汝浑来不肯。或有人问汝作摩生对?”云:“但向他道错。”师云:“老僧却错是你作摩生?”庆云:“何异于错?”师为书状头造偈:     苦屈世间错用心低头曲躬寻文章。     妄情牵引何年了辜负灵台一点光。     有俗士投师出家师以偈住之:     万里无寸草迥迥绝烟霞。     历劫常如是何烦更出家?     师问僧:“什摩处来?”对云:“江西来。”师云:“这偈与江西相去多少?”对云:“不遥。”师拈起杖子云:“还隔这个摩?”对云:“不遥。”师肯之。又问僧:“什摩处来?”对云:“江西来。”师云:“这里与江西相去多少?”对云:“不遥。”师拈起拄杖云:“还隔这个摩?”对云:“若隔这个则遥。”师便打之。其僧却归举似云居。云居云:“世谛则得佛法则无过。”其僧却归雪峰举似前话。峰云:“者老汉!老僧臂长则便打二十棒。虽然如此老僧这里留取十个。”双峰辞师时造偈与师:     暂辞雪岭伴云行谷口无关路坦平。     禅师莫愁怀别恨犹如秋月月常明。     师和:     非怛抛僧去云岭不相关。     虚空无隔碍放旷任纵横。     神光迥物外岂非秋月明?     禅子出身处雷罢不停声。     师云:“世界阔一丈古镜阔一丈;世界阔一尺古镜阔一尺。”学人指火炉问:“阔多少?”师云:“恰似古镜阔。”天龙拈问:“为复火炉置于古镜与摩大为复古镜置于火炉与与大?”庆代云:“与摩必弁人犹可在。”     师共双峰行脚游天台过石桥双峰造偈:     学道修行力未充莫将此身险中行。     自从过得石桥后即此浮生是再生。     师和:     学道修行力未充须将此身险中行。     从此过得石桥后即此浮生不再生。     问:“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师云:“宁自碎身如微尘终不敢瞎却一个师僧。”僧问:“四十九年后则不问四十九年前事如何?”师以拂子蓦口打。师上堂良久便起来云:“为你得彻困也。”孚上座云:“和尚败阙也。”僧问清座主:“雪峰过在什摩处招得孚上座不肯?”座主云:“若不与摩道争招得不肯?”又举似孚上座上座云:“莫道是骨皮也不识。”问:“但有施为尽是傍通鬼眼。如何是正眼?”师良久。问:“古人有言:‘我眼本正因师故邪。'如何是我眼本正?”师云:“末逢达摩。”僧云:“我眼何在?”师云:“不从师得。”问:“古人据个什摩事去却四十二本经论?”师云:“汝须礼拜始得。”师示僧云:“是什摩?”对云:“不似一物。”师便打。僧问苏州西禅:“三乘十二分教则不问祖师西来的的意只请一言。”西禅竖起拂子其僧不肯。后到雪峰师问:“什摩处来?”对云:“西禅来。”师云:“有什摩佛法因缘?”僧举前话。师云:“你还肯也无?”对云:“作摩生肯?”师云:“作摩生说不肯底道理?”对云:“什摩生问师将境示人?”师云:“是你从西禅与摩来到这里过却多少林木总是境。你因什摩不不肯只得不肯拂子?”僧无对。因此师云:“尽乾坤是一个眼是你诸人向什摩处放不净?”庆对云:“和尚何得重重相欺!”有人持此语举似赵州赵州云:“上座若入闽寄上座一个锹子去。”翠岩持师语举似王+祭山王+祭山云:“雪峰打二十捧推向屎坑里著。”翠岩云:“和尚与摩道岂不是打他雪峰过?”王+祭山云:“是也。”岩云:“眼又作摩生?”疏山云:“不见《心经》云‘无眼耳鼻舌身意'?”岩不肯云:“不是和尚。”王+祭山无言。师问僧:“什摩处人?”云:“磁州人。”师曰:“见说磁州出金还是也无?”对曰:“不敢。”师曰:“还将得来也无?”对云:“将来。”师云:“若将来则呈似老僧看。”僧展手师唾之。又问别僧:“什摩处人?”对云:“磁州人。”师曰:“见说磁州出金还是也无?”对曰:“不敢。”师展手云:“把将金来!”僧便唾之师便掴三五下。师问僧:“名什摩?”“惠全。”师云:“汝得入处作摩生?”对曰:“共和尚商量了也。”师云:“什摩处是商量处?”对云:“什摩处去来?”师曰:“汝得入处更作摩生?”僧无对被棒。师举似长庆长庆云:“前头两则也有道理后头无主在。”师问:“什摩处来?”对曰:“蓝田来。”师曰:“何不入草?”长庆闻举云:“现。”     有僧辞师问:“什摩处去?”僧曰:“浙中礼拜径山去。”“忽然径山问汝向他道什摩?”对云:“待问则道。”师打之。师问镜清:“者个师僧过在什摩处?”清云:“径山问得彻困也。”师笑云:“径山在浙中因何问得彻困?”清云:“不见道‘远问近对'?”师颂曰:     君觅路边花表柱天下忙忙总一般。     琵琶拗捩随手转广陵妙曲无人弹。     若有人能解弹得一弹弹尽天下曲。     常敬长老初参时云:“休经罢论僧常敬等参。”师当时不造声。明日早朝来不审。师云:“休经罢论僧常敬在摩?”敬便出来师云:“老僧唤休经罢论僧常敬关公什么事?”敬云:“明君有诏臣无不现。”师云:“适来诏不诏?”对云:“诏。”师便喝出。师有颂曰:     世中有一事奉劝学者取。     虽无半钱活流传历劫逼。     登天不借梯遍地无行路。     包尽乾坤处禅子火急悟。     寅朝不肯起贪座昏黄晡。     鱼被纲裹却张破獦帅肚。     朗上座问:“满目是生死。”师云:“满目是什摩?”上座便大悟。常敬长老问:“元正一旦万物唯新。未审真王还度春也无?”师云:“四相年老转真王不度春。”敬云:“十二时中将何侍奉?”师云:“触食不受。”云:“忽然百味珍馔来时作摩生?”师云:“太与摩新鲜生!'     师入佛殿见经案子问玄沙:“是什摩经?”对云:“《花严经》。”师云:“老僧在仰山时仰山拈经中语问大众:‘刹说众生说三世一切说为什摩人说?”无人对。云:“养子代老借此问阇梨阇梨作摩生道?”玄砂迟疑师问云:“你问我我与你道。”玄沙便问师便向面拶云:“掴!掴!”报慈拈问卧龙:“话是仰山话举是雪峰举。为什摩雪峰招掴?”龙云:“养子代老。”慈云:“打草惊蛇。”师见僧云:“会摩?”对云:“不会。”师云:“老僧不出头为什摩不会?”师问僧:“你还有父母摩?”对云:“有。”师云:“吐却著。”别僧云:“无。”师云:“吐却著!”又别僧云:“和尚问作什摩?”师云:“吐却著!”师示众云:“明镜相似胡来胡现汉来汉现。”有人举似玄沙玄沙云:“明镜来时作摩生?”其僧却归雪峰举似玄沙语。师云:“胡汉俱隐也。”其僧却归玄沙举此语玄沙云:“山中和尚脚跟不踏实地。”又时玄沙上雪峰师收一脚而行。沙问:“和尚作什摩?”师云:“脚跟不踏实地婆。”     师示众云:“我寻常道钝汉还有人会摩?若也有人会出来呈似我我与你证明。”时有长生出来云:“觌面峻临机俊。”师云:“老子方亲得山僧意。”顺德云:“打水鱼头痛。”师云:“是也。”     师示众云:“某甲共岩头、钦山行脚时在店里宿次三人各自有愿。岩头云:‘某甲从此分襟之后讨得一个小船子共钓鱼汉子一处座过却一生。'钦山云:‘某甲则不然。在大州内节度使与某礼为师。处分著锦袄子坐金银床。斋时金花碟子、银花碟子大盘里如法排批吃饭过却一生也。'某云:‘某甲十字路头起院如法供养师僧。若是师僧发去老僧提钵囊、把拄杖送他。他若行数步某甲唤上座。他若回头某甲云途中善为。'自后岩头、钦山果然是不违于本愿只是老僧违于本志住在这里造得地狱查滓。”又云:“江西、湖南、东蜀、西蜀总在这里。”当时无人出问师教僧问其僧出来礼拜问:“未审这里事如何?”师云:“入地狱去。”有人拈问报慈:“先师与摩道意作摩生?”慈云:“阎老断望。”问:“古人有言:‘欲得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如何得不谤去?”师云:“入地狱去。”问:“如何是涅盘?”师云:“入地狱去。”     师示众云:“譬如世闻两个君子一个君子从南方来一个君子从北方来广野之中相逢。南来君子问北来君子:‘何姓第几?'北来君子便掴南来君子云:‘某甲行五常之礼过在于何?'北来君子云:‘某甲早是不著便。'诸和尚若须这个况喻住山也得住城隍也得。”     师游西院了归山次问泯典座;“三世诸佛在什摩处?”典座无对。又问藏主藏主对云:“不离当处常堪然。”师便唾之。师云:“你问我我与你道。”藏主便问:“三世诸佛在什摩处?”师忽然见有个猪母子从山上走下来恰到师面前师便指云:“在猪母背上。”     师又时问:“僧堂中有一千余人争委得他是龙是蛇又不通个消息。”长庆云:“有个沁水杖子。”师云:“汝道我这里作摩生?”庆放身作倒势师云:“这个师僧患风去也。”     沩山与仰山一夜语话次沩山问仰山:“子一夜商量成得什摩边事?”仰山便一划沩山云:“若不是吾洎被汝惑。”有人问长庆:“仰山一划意作摩生?”便竖起指。又问顺德顺德又竖起指其僧云:“佛法不可思议十圣同辙。”其僧又举似师师云:“两个总错会古人事。”其僧却问师师云:“只是个横事。”     师初出家时儒假大德送三首诗:     光阴轮谢又逢春池柳亭梅几度新。     汝别家乡须努力莫将辜负丈夫身。     又云:     鹿群相受岂能成鸾凤终须万里征。     何况故园贫与贱苏秦花锦事分明。     又云:     宪原守贫志不移颜回安命更谁知。     嘉禾未必春前熟君子从来用有时。     师问僧:“什摩处来?”对云:“不涉途中。”师云:“咄!这虾蟆叫。”又问僧:“什摩处来?”对云:“江西来。”师曰:“什摩处逢达摩?”对云:“非但达摩更有亦不逢。”师云:“有达摩不逢无达摩不逢?”对曰:“不逢说什摩有无!”师云:“既不说有无你何道不逢?”僧无对。     师示众曰:“南山有鰲鼻蛇是你诸人好看蛇。”众无对。庆代云:“和尚与摩道堂中多有人丧身失命。”玄沙代云:“要那南山作什摩?”晖和尚颂曰:     雪峰义得一条蛇寄著南山意若何?     不是寻常毒恶物参玄领得会先陀。     报慈和:     劝君险处好看她冲著临时争奈何?     欲得安身免负物向南看北正先陀。     师指树木+童子问长庆:“古人道:‘见色便见心心外无余。'你还见树木+童子不?”对云:“见什摩?”师云:“孤奴。”庆云:“不孤和尚。”师云:“你道不孤我道孤。”庆退三步而立。师云:“你问我我与你道。”庆便问:“和尚见树木+童子不?”师云:“更见什摩?”问:“目击相扣不言勃扌素者如何?”师云:“你也要急相投。”又值盲人师云:“我盲。我盲。”     师平生厚心接物行坐垂机。自天佑丙寅之间众上一千七百闽王四事供须不替终始。开平二年戊辰岁五月二日夜三更初迁化春秋八十七僧夏五十九出世三十九年。敕谥真觉大师难提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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