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堂集 第十六卷

更新:2020-10-14 19:45:00

   祖堂集 第十六卷     祖堂卷十六·南泉     南泉和尚嗣马大师在池州。师讳普愿姓王新郑人也。     母孕之时不喜荤血。至德二年投密县大隗山大慧禅师受业后参大寂密掌灵符。池阳宣城廉使陆亘请下礼事大弘真教。     师每上堂云:“近日禅师太多生觅一个痴钝底不可得。阿你诸人莫错用心。欲体此事直须向佛未出世已前都无一切名字密用潜通无人觉知与摩时体得方有少分相应。...

   祖堂集 第十六卷

    祖堂卷十六·南泉     南泉和尚嗣马大师在池州。师讳普愿姓王新郑人也。     母孕之时不喜荤血。至德二年投密县大隗山大慧禅师受业后参大寂密掌灵符。池阳宣城廉使陆亘请下礼事大弘真教。     师每上堂云:“近日禅师太多生觅一个痴钝底不可得。阿你诸人莫错用心。欲体此事直须向佛未出世已前都无一切名字密用潜通无人觉知与摩时体得方有少分相应。所以道:‘祖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何以如具?他却无如许多般情量所以唤作如如早是变也直须向异类中行。只如五祖大师下有五百九十九人尽会佛法唯有卢行者一人不会佛法他只会道。直至诸佛出世来只教人会道不为别事。江西和尚说‘即心即佛'且是一时间语是止向外驰求病空拳黄叶止啼之词。所以言‘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如今多有人唤心作佛认智为道见闻觉知皆云是佛。若如是者演若达多将头觅头设使认得亦不是汝本来佛。若言即心即佛如兔马有角;若言非心非佛如牛羊无角。你心若是佛不用即他;你心若不是佛亦不用非他。有无相形如何是道?所以若认心决定不是佛;若认智决定不是道。大道无影真理无对。等空不动非生死流;三世不摄非去来今。故明暗自去来虚空不动摇;万象自去来明镜何曾鉴?阿你今时尽说我修行作佛且作摩生修行?但识取无量劫来不变异性是真修行。”有人拈问:“三世诸佛为什摩不知有?”师云:“争肯你喃喃!”进曰:“狸奴白牯为什摩却知有?”师云:“似他即会。”师又时谓众曰:“会即便会去不会即王老师罪过。”     师初住庵时有一僧到师向僧云:“某甲入山去一饷时为某送茶饭来。”其僧应喏。其僧待师去后打破家具杀却火长伸瞌睡。师小时归见僧睡。师向他身边伴睡其僧便起发去。师后住得数年谓众曰:“我初住庵时有个灵利僧如今却不见。”师问僧:“空劫中还有人修行也无?”对云:“有。”师云:“是阿谁?”对曰:“良钦。”师曰:“居何国土?”僧无对。曹山代云:“若与摩不是良钦。”报慈代云:“若与摩则自出来相访。”长沙代云:“居常寂光土。”师有时云:“我行脚时有一中老宿教某甲道:“返本还源噫祸事也。我十八上解作活计三乘十二分教因我所有。如今我向三乘十二分教且不是所以解修行底人不落因果不解修行底人落他因果。”     陆亘大夫问:“弟子从六合来彼中还有专甲身也无?”师云:“分明记取已后举似作家。”千顷寺院主到师问:“汝和尚在日如许多债负教什摩人还?”院主无对。师代云:“教和尚一时还却。”道吾代云:“把将来。”石霜代云:“他无人天羁什摩债负?”     师欲顺世时向第一座云:“百年后第一不得向王老师头上污。”第一座对云:“终不敢造次。”师云:“或有人问:‘王老师什摩处去也?'作摩生向他道?”对云:“归本处去。”师云:“早是向我头上污了也。”却问:“和尚百年后向什摩处去?”师云:“向山下檀越家作一头水牯牛去。”第一座云:“某甲随和尚去还许也无?”师云:“你若随我衔一茎草来。”僧问逍遥:“如何是一头水牯牛?”逍遥云:“一身无两役。”进曰:“如何是衔一茎草来?”逍遥云:“新旧添不得。”僧云:“还许学人承当也无?”逍遥云:“你若承当衔铁负鞍。”又僧问曹山:“只如水牯牛成得个什摩边事?”曹山云:“只是饮水吃草底汉。”僧云:“此莫便是沙门边事也无?”曹山云:“此是沙门行李处不是沙门边事。”僧云:“如何是沙门边事?”曹山云:“不见有祖佛。”进曰:“如何是沙门行李处?”曹山云:“常在尘中。”又问:“如何是沙门相?”曹山云:“尽眼看不见。”僧云:“还被搭也无?”曹山云:“若被搭则不是沙门相。”“如何是沙门行李处?”曹山云:“头上戴角身上被毛。”僧云:“此人得什摩人力?”曹山云:“终日得他力只是行不住。”僧云:“此人以何为贵?”曹山云:“头上不戴角身上不被毛。”又问:“沙门行与行李处是一是二?”曹山云:“亦一亦二。”“如何是一?”曹山云:“杀佛杀祖。”“如何是二?”曹山云:“被毛戴角。”又问:“从凡入圣则不问从圣入凡时如何?”曹山云:“成得个一头水牯牛。”“如何是水牯牛?”曹山云:“朦朦月+童月+童地。”僧云:“此意如何?”曹山云:“但念水草余无所知。”僧云:“成得个什摩边事?”曹山云:“只是逢水吃水逢草吃草。”又问:“如何是一头水牯牛?”曹山云:“不证圣果。”“如何是衔一茎草来?”曹山云:“毛羽相似。”     师又时拈起球子问僧:“那个何似这个?”对云:“不似。”师云:“你什摩处见那个便道不似?”对云:“若约某甲见处和尚亦须放下手中物。”师云:“许你具一只眼。”洞山代云:“若见则似他去。”     师行脚次问村路:“此路到什摩处?”村公对云:“脚下底是什摩?”师云:“到岳不?”村公:“如许多时又觅在。”师云:“有茶不?”对云:“有。”师云:“觅一碗茶得不?”对云:“觅则不得但来。”     师示众曰:“王老师要卖身阿谁买?”僧对云:“某甲要买。”师云:“他不作贱亦不作贵你作摩生买?”僧无对。安国代云:“与摩则嘱专甲去也。”问:“师归丈室将何指南?”师云:“昨夜三更失却牛天明失却火。”“作摩生是失却牛?”师云:“未问已前会取。”“作摩生是失却火?”师云:“但知就人觅取。”问:“祖祖相传合传何法?”师云:“一二三四五。”师问陆亘大夫:“十二时中作摩生?”对云:“寸丝不挂。”师云:“堪作什摩?”[+大]夫云:“什摩处有过?”师云:“还闻道:‘有道之君不纳有智之臣。”问:“牛头未见四祖百鸟衔花供养时如何?”师云:“只为步步踏佛阶。”“见后为什摩不来?”师云:“直饶不来犹较王老师一线道在。”     师与归宗同行二十年行脚煎茶次师问:“从前记持商量语句已知离此后有人问毕竟事作摩生?”归宗云:“这一片田地好个卓庵。”师云:“卓庵则且置毕竟事作摩生?”归宗把茶铫而去师云:“某甲未吃茶在。”归宗云:“作这个语话滴水也消不得。”有人问:“和尚住此间来还见作家也无?”师云:“作家则不见两个石牛匽入海直至如今不得回。”有人拈问龙花:“只如南泉与摩道意作摩生?”龙花云:“谁敢向这里出头?”     师持锡到韶州刺史问:“十二种头陀和尚是第几种?”师乃振锡一下。刺史再问师云:“大钝生!”师敲绳床谓众云:“大众共他语话。”对云:“却请和尚共他语话。”师云:“我不共他语话。”僧云:“为什摩不共他语话?”师云:“不辞共他语话恐他不解语。”师又时曰:“若是文殊、普贤昨夜三更各打二十棒趁出院了也。”赵州对云:“和尚合吃多少棒?”师云:“王老师有什摩罪过?”赵州礼拜出去。     师谓赵州云:“江西马大师道:‘即心即佛。'老僧这里则不与摩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与摩道还有过也无?”赵州礼拜出去。赵州在楼上打水师从下过赵州以手攀栏县脚云:“乞师相救。”师踏道上云:“一二三四五。”赵州云:“谢师指示。”     南泉山下有僧住庵有人向他道:“此间有南泉近日出世何不往彼中礼拜去?”庵僧云:“任你千圣现我终不疑得。”有僧举似师师令赵州看他。赵州到庵便礼拜起来从东边过西边立从西边过东边立。此僧总不动。赵州又拔破帘其僧亦不动。赵州归举似师师云:“我从来疑他。”     师问黄檗:“笠子太小生?”黄檗云:“虽然小三千大千世界总在里许。”师云:“王老师你?”黄檗无对。后有人举似长庆长庆代云:“欺敌者亡。”保福代云:“洎不到和尚此间。”有人问曰:“三身中阿那个最尊?”师云:“三只投子掷下失却一个。”有僧问:“古人道:‘摩尼珠人不识如来藏里亲收得。'如何是如来藏?”师云:“王老师共你与摩来去是藏。”进曰:“不来不去时如何?”师云:“亦是藏。”“如何是珠?”师唤僧僧应喏师云:“去你不会。”     有人到归宗归宗问:“从什摩处来?”对云:“从南泉来。”归宗云:“有什摩佛法因缘?”对云:“和尚上堂告众曰:‘夫沙门者须行畜生行;若不行畜生无有是处。'”归宗沉吟底僧便问:“只如南泉意如何?”归宗云:“虽然畜生行不受畜生报。”其僧却归举似师。师云:“实与摩道摩?”僧云:“实也。”师云:“孟八郎又与摩去。”赵州问:“知有底人向什摩处休歇去?”师云:“向山下作一头水牯牛去。”赵州云:“谢和尚指示。”     问:“如何是菩萨意旨?”师云:“黑如漆。”僧云:“眼在何处?”师云:“明如日。”僧辞时问:“学人到山下有人问著和尚近日如何作摩生祗对?”师云:“但向他道:‘解相扑。'”僧云:“作摩生相扑?”师答云:“一拍双泯。”问:“父母未生时鼻孔在什摩处?”云:“如今已生也鼻孔在什摩处?”沩山别云:“则今阿那个是鼻孔?”     有僧在师身边叉手立师云:“太俗生。”僧又合掌师云:“太僧生!”僧无对。问:“十二时中以何为境?”师云:“何不问王老师?”僧云:“问了也。”师云:“还曾与你为境摩?”师见院主遂唤院主便近前叉手而立。师云。“佛九十日在忉利天为母说法优填王思佛故教目连神通三转摄匠人往彼雕得三十一相;唯有梵音相雕不得。”院主便问:“如何是梵音相?”师云:“赚杀人。”僧见雀兒啄生问:“师为什摩得与摩忙?”师便脱鞋打地一下僧云:“和尚打地作什摩?”师云:“趁雀兒。”师问院主:“忽有人问:‘王老师什摩处去?'你作摩生道?”院主无对。曹山代云:“但道作摩?”疏山代云:“待有去处则向和尚道。”问:“如何是涅盘?”师云:“清犹清急犹急浮沙何处停?”僧拈问:“如何是‘清犹清'?”师云:“混他一点不得。”“如何是‘急犹急'?”师云:“转目看不见。”“如何是‘浮沙何处停'?”师云:“金屑虽贵眼里著不得。”师问黄檗:“定慧等学明见佛性此理如何?”黄檗云:“不依一物。”师云:“莫便是长老家风也无?”檗云:“不敢。”师云:“浆水钱则且置草鞋钱教阿谁还?”师又问:“长老什摩年中受戒?”檗云:“威音王佛同时受戒。”师云:“威音王佛是我兒孙。”黄檗却问:“和尚什摩年中受戒?”师云:“这后生莫礼!”黄檗无对。师又问:“白银为地黄金为壁此是什摩人居止处?”檗云:“圣人居止处。”师曰:“更有一人居什摩处?”檗云:“我则道不得。”师云:“王老师都道得。”檗云:“便请道。”师云:“王老师罪过。”     师共归宗行次归宗先行师落后。忽见大虫草里出师怕不敢行便唤归宗。归宗转来一喝大虫便入草。师问:“师兄见大虫似个什摩?”归宗云:“相似猫兒。”师云:“与王老师犹较一线道。”归宗却问:“师弟见大虫似个什摩?”师云:“相似大虫。”     道吾到南泉师问曰:“阇梨名什摩?”道吾对云:“圆智。”师云:“智不到处作摩生?”道吾对云:“切忌说著。”师问曰:“灼然说著则头角生也。”却后三五日间道吾与云岩相共在僧堂前把针。师行游次见道吾依前问:“智阇梨前日道:‘智不到处切忌说著。'说著则头角生也。如今合作摩生行李?”道吾便抽身起却入僧堂内待师过后却出来。云岩问道吾:“和尚适来问何不祗对?”道吾云:“师兄得与摩灵利!”云岩却上和尚处问:“适来和尚问智师弟这个因缘合作摩生祗对?”师云:“他却是异类中行。”云岩云:“作摩生是异类中事?”师云:“岂不见道:‘智不到处切忌说著。'说著则头角生。唤作如如早是变宜须向异类中行。”云岩亦不先陀道吾念言:“他与药山有因缘矣。”便却共他去药山。药山问:“阇梨到何处来?”岩云:“此回去到南泉来。”药山云:“南泉近日有什摩方便示诲学徒?”云岩举似前话。药山云:“汝还会他这个时节也无?”云岩云:“某甲虽在他彼中只为是不会他这个时节便特归来。”药山大笑云岩便问:“作摩生是异类中行?”药山云:“我今日困汝且去别时来。”岩云:“某甲特为此事归来乞和尚慈悲。”药山云:“阇梨且去老僧今日身体痛别时却来。”云岩礼拜了便出去。道吾在方丈外立听闻他不领览不觉知咬舌得血。却后去问:“师兄去和尚处问因缘和尚道个什摩?”岩云:“和尚并不为某甲说。”道吾当时低头不作声。     在后各在别处住至临迁化时见洞山密师伯来道吾向师伯说:“云岩不知有这一则事我当初在药山时悔不向他说。虽然如此不违于药山之子。道吾却为师伯子细说此事。”师问僧:“什摩处去?”对云:“山下去。”师云:“第一不得谩王老僧。”对云:“终不敢谩和尚。”师遂将瓶喷水云:“是多少?”僧无对。师代云:“非师本有。”又云:“非和尚境界。”保福代云:“和尚图他一斗米失却半年粮。”     师问黄檗:“去什摩处?”对云:“择菜去。”师云:“将什摩择?”黄檗竖起刀子。师云:“只解作客不解作主。”自代云:“更觅则不得。”有僧拈问长庆:“与古人作主如何道?”长庆便咄之。僧拈问顺德:“南泉见黄檗去什摩处?意旨如何?”顺德云:“也是黄檗招致得。”僧云:“只如黄檗后与摩祗对南泉还得也无?”德云:“且自付则得。”僧云:“只如对南泉作摩生道?”德云:“汝作南泉来。”僧云:“将什摩择?”德放下刀。     师有一日法堂上坐忽然喝一声侍者惊讶上和尚处看并无人。大师曰:“汝去涅盘堂里看有一僧死也无?”侍者到于半路逢见涅盘堂主著纳衣走上来侍者云:“和问教专甲看涅盘堂里有一人死也无。”堂主对曰:“适来有一僧迁化特来报和尚。”两人共去向和尚说。停腾之间更有一人来报和尚云:“适来迁化僧却来也。”和尚问其僧:“病僧道什摩?”其僧云:“要见和尚。”师便下涅盘堂里问病僧:“适来什摩处去来?”病僧云:“冥中去来。”师曰:“作摩生?”僧云:“行得百里地脚手疒@登痛行不得又渴水。忽然有玉女唤人大楼台阁上某甲行乏辛苦欲得上楼阁。始上次傍有一个老和尚喝某甲:‘不许上!'才闻喝声则便惊讶抽身仰倒。今日再得见和尚也。”师喝啧云:“可谓好楼阁!若不遇老僧洎入火客屋里造猪。”从此后其僧修福作利益日夜不停直到手指三分只有一分底。年到七十后坐化而去也。呼为南泉道者也。有一日其道者提篮子摘梨。盛篮次师问:“篮里底是什摩?”道者便覆却篮子。僧拈问龙花:“只如道者覆却篮子意旨如何?”龙花云:“阇梨举不圆。”     有讲经论大德来参师师问:“教中以何为体?”对云:“如如为体。”师云:“以何为极则?”对云:“法身为极则。”师云:“实也无?”对云:“实也。”师云:“唤作如如早是变也作摩生是体?”大德无对。因此索上堂云:“今时学士类尚辩不得岂弁得类中异?类中异尚弁不得作摩生办得异中异?唤作如如早是变也直须向异类中行。”赵州和尚上堂举者个因缘云:“这个是先师勘茱萸师兄因缘也。”有人便问:“如何是异中异?”赵州云:“直得不被毛不戴角又勿交涉。”     师大和八年甲寅岁十二月二十五日迁化春秋八十七僧夏五十九矣。刘轲撰碑铭矣。净修禅师赞曰:     出世南泉为大因缘。     猫牛委有佛祖宁传。     高提线道异却言诠。     赵州入室其谁踵焉?     祖堂卷十六·沩山     沩山和尚嗣百丈在潭州。师讳灵佑福州长溪县人也。姓赵。     师小乘略览大乘精阅。年二十三乃一日叹曰:“诸佛至论虽则妙理□深毕竟终未是吾栖神之地。”于是杖锡天台礼智者遗迹有数僧相随。     至唐兴路上遇一逸士向前执师手大笑而言:“余生有缘老而益光。逢潭则止遇沩则住。”逸士者便是寒山子也。     至国清寺拾得唯喜重于师一人主者呵责偏党拾得曰:“此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识不同常矣。”自尔寻游江西礼百丈。一凑玄席更不他游。     师有时谓众曰:“是你诸人只得大识不得大用。”有一上座在山下住。仰山自下来问:“和尚与摩道意作摩生?”上座云:“更举看。”仰山举未了被上座踏倒。却归来举似师师底底而笑。     师与仰山语话次师云:“只闻汝声不见子身。出来要见。”仰山便把茶树摇对。师云:“只得其用不得其体。”仰山却问:“某甲则任摩?和尚如何?”师良久仰山云:“和尚只得其体未得其用。”师云:“子与摩道放你二十棒!”     师问道吾:“见火不?”吾云:“见。”师云:“见从何起?”道吾云:“除却行住坐卧更请一问。”     有僧礼拜师师作起势僧云:“请和尚不起。”师云:“未曾坐不要礼。”僧云:“某甲未曾礼。”师云:“何故无礼?”     师临迁化时示众曰:“老僧死后去山下作一头水牯牛胁上书两行字云:‘沩山僧某专甲。与摩时唤作水牯牛唤作沩山僧某专甲?'若唤作沩山僧又是一头水牯牛。若唤作水牯牛又是沩山僧某专甲。汝诸人作摩生?”后有人举似云居云居云:“师无异号。”曹山代云:“唤作水牯牛。”     师有时与仰山净瓶仰山才接师乃缩手云:“是什摩?”仰山云:“和尚见什摩?”师云:“你若任摩因何更就我觅?”仰山云:“虽然如此人义途中与和尚提瓶挈水亦是本分。”师过净瓶与仰山。又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云:“太好灯笼。”山云:“莫只这个便是也无?”师云:“这个是什摩?”仰山云:“太好灯笼。”师云:“果然不见。”     师与仰山行次师指枯树子云:“前头是什摩?”仰山云:“只是个枯树子。”师指背后插田公云:“这个公向后亦有五百众。”     隐峰到沩山于上座头放下衣钵。师闻师叔来先具威仪来相看。隐峰见师来便倒佯睡师归法堂隐峰便发去。师问侍者:“师叔在摩?”对云:“去也。”师云:“师叔去时道什摩?”对云:“无语。”师云:“莫道无语其声如雷。”     德山行脚时到沩山。具三衣上法堂前。东观西观了便发去。侍者报和尚云:“适来新到不参和尚便发去。”师云:“我早个相见了也。”     师令侍者唤第一座第一座来。师云:“我唤第一座干阇梨什摩事?”曹山代云:“和尚若教侍者唤但恐不来。”     师问云岩:“承你久在药山是不?”对云:“是。”师云:“药山大人相如何?”对云:“涅盘后有。”师云:“如何是‘涅盘后有'?”对云:“水洒不著。”云岩却问:“百丈大人相如何?”师云:“魏魏堂堂炜炜煌煌。声前非声色后非色。蚊子上铁牛无你下嘴处。”     沩山提物问仰山:“正与摩时作摩生?”仰山云:“和尚还见摩?”沩山不肯却教仰山问:“正与摩时作摩生?”师云:“正与摩时亦无作摩生。”师却云:“与摩道亦不得。”从此而休。隔数年后仰山有语举似师云:“切忌勃素著。”师问云:“停囚长智。”     仰山在沩山时看牛次第一座云:“百亿毛头百亿师子现。”仰山与第一座便举前话问:“适来道:‘百亿毛头百亿师子现。'岂不是上座?”云:“是。”仰山云:“毛前现毛后现?”上座云:“现时不说前后。”仰山便出去。师云:“师子腰折也。”洞山问:“和尚在此间住有什摩学禅契会底人?”师云:“某甲初住此山有一人是石头之孙药山之子。”     仰山从田中归师云:“田中有多少人?”仰山遂插下锹子叉手而立。师云:“今日南山大有人刈茅。”有人问顺德:“只如沩山道:‘南山大有人刈茅'意作摩生?”顺德云:“狗衔赦书诸臣避路。”????     师问云岩:“寻常道什摩?”对云:“某甲父母所生口道不得。”僧问:“某甲欲奉师去时如何?”师云:“向他道直须绝渗漏去始得似他。”僧云:“还得不违于尊旨也无?”师云:“向他道第一不得道‘老僧在这里。'”     云岩到沩山沩山泥壁次。问:“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树倒藤枯时作摩生?”云岩无对。举似道吾道吾便去。到沩山师便置前问。问未了道吾便夺云:“树倒藤枯时作摩生?”师不对便入房丈。     师向仰山云:“寂阇梨直须学禅始得。”仰山便□:“作摩生学?”师云:“单刀直入。”僧拈问石门:“只如沩山与摩道意作摩生?”石门便顾示。     有京中大师到沩山参和尚后对座吃茶次置问:“当院有多少人?”师云:“有千六百人。”大师云:“千六百人中几人得似和尚?”师云:“大师与摩问作什摩?”大师云:“要知和尚。”师云:“于中也有潜龙亦有现人。”大师便问众僧:“三界为鼓须弥为槌。什摩人击此鼓?”仰山云:“谁击你破鼓?”大师搜觅破处不得因此被纳学禅。有人拈问报慈:“什摩处是破处?”报慈云:“什摩年中向你与摩道?”僧云:“毕竟作摩生?”报慈便打一下。     师与仰山游山一处坐老鸦衔红柿子来放师面前。师以手拈来分破一片与仰山。仰山不受云:“此是和尚感得底物。”师云:“虽然如此理通同规。”仰山危手接得了便礼谢吃。     师匡化四十二年现扬宗教。自大中七年癸酉岁示化春秋八十三僧夏六十四敕谥大圆禅师清净之塔。     祖堂卷十六·黄檗     黄檗和尚嗣百丈在高安县。师讳希运福州闽县人也。     自少于黄檗寺出家。身长七尺额有肉珠门@亢门@良天生不拘小节。初与二三时流游天台山在途偶接一僧与师同道言笑便同囊故道。道到溪涧遇时水泛涨遂阻步而暂息。其僧频催师而共渡师不疑之云:“要渡但自渡。”其僧敛衣蹑波而渡。至彼岸已回顾招手令师渡来。师乃呵云:“这贼汉悔不预知。若知则便打折脚。”其僧叹曰:“大乘器者哉吾辈不及也!”言已忽然而隐。     后游上都因行分卫而造一门云:“家常。”屏后有老女云:“和尚大无厌生。”师闻其言异探而拔之云:“饭犹未得何责无厌?”女云:“只这个岂不是无厌?”师闻驻而微笑。阿婆睹师容仪堂堂特异常僧遂命入内供以斋。食毕询问参学行止。师不能隐竭露见知。阿婆提以再举微关师则玄门顿而荡豁。师重致言谢拟欲师承阿婆曰:“吾是五障之身故非法器。吾闻江西有百丈大师禅林郢匠特秀群峰。师可诣彼参承。所贵他日为人天师法不轻硃[来]耳。”后人传说此婆少年曾参见忠国师也。     师遂依言而造百丈礼而问:“从上相承之事和尚如何指示于人?”百丈良久师曰:“不可教后人断绝去也。”百丈云:“我本将谓汝是一个人。”遂起入丈室欲掩其户师云:“某甲来只要这个印信足矣。”大[丈]回言:“若然者他后不得辜负于吾。”师遂驻泊延于时岁。     后居黄檗山玄徒竞凑法鼓震于寰中缁素奔风。智炬扬于海内。高安县令见已方乃稽首泯伏而有诗赞曰:     曾传达士心中印额有圆珠七尺身。     挂锡十年栖蜀水浮杯今日渡漳滨。     一千龙象随高步万劫香花结胜因。     愿欲事师为弟子不知将法付何人?     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打之。师谓众曰:“是你诸人患颠那作摩?”把棒一时趁出云:“尽是一队吃酒糟汉。与摩行脚笑杀人去。兄弟莫只见八百一千人处去那里不可只图热闹。这个老汉行脚时或遇著草根下有个老汉便从顶宁上啄一下锥看。他若识痛庠便将布袋盛米供养他。古人个中总似你与摩容易何处更有今日事也?兄弟行脚人亦须著些子精神好汝还知大唐国内无禅师。”有人问:“请方尊宿尽皆匡化和尚为什摩道无禅师?”师云:“不道无禅只道无师。”又云:“阇梨可不见马大师下有八十八人坐道场得马大师真正法眼者只有一二。庐山是一人。夫出家者须知有从上来事。不见四祖下有牛头融大师横说竖说未知有向上一个关捩子。若有此眼脑不妨弁得邪正宗傥[党]。当人事不能会得但知念言语学向皮袋里到处便道:‘我会禅会道还替得你轮回摩?'轻忽老宿。入地狱如箭射我亦见汝行脚人入门便识得汝了也。还知摩?诸人亦须在意急急努力。莫只拟取次容易事持一片衣口食过一生明眼人笑你久后总被俗汉弄将去在。切须自看近远且是阿谁面上事?若会则便会若不会则散去。珍重!”     保福举师语云:“不道无禅只道无师。”福拈问殿主:“作摩生是与禅为师底人?”殿主指和尚手中杖云:“某甲惜这个柱杖。”保福不肯。殿主却问:“作摩生是与禅为师底人?”福云:“我不惜这个柱杖。”     莲花在潭州报恩时僧问:“只如保福道:‘不惜柱杖。'意作摩生?”报恩云:“他大意则是只是无凭执。”僧云:“只如有凭执意作摩生?”报恩云:“惜柱杖则不肯。”僧却问:“作摩生是与禅为师底人?”报恩乃放下柱杖归方丈。     僧问鼓山:“只如莲花放下柱杖意作摩生?”师云:“什摩所在?”僧云:“只如事在放下往杖处事在归方丈处?”鼓山趁出云:“莫向这里出头。”     保福闻举云:“更有一般底锥又锥不动召又召不应此人作摩生委得虚之与实?”翠岩云:“兄则乞米某甲则拾柴。”保福云:“与摩则片+斥布袋造浴芡著?”     师行脚时到盐官。盐官有一日云:“色即是空空义不成;空即是色色义不成。”师出来问:“承和尚有言:‘色即是空空义不成;空即是色色义不成。'岂不是和尚与摩道?”盐官云:“是也。”师敲禅床云:“这个是色阿那个是空?”盐官不对。     师令八百来人到洪州见州主州主手执越杖便问师:“这个是什摩字?”师云:“欠一点。”便掴州主便礼拜为师。     裴相公有一日微微底不安非久之间便死。师恰在宅里不抛相公头边底坐看相公。相公无限时却惺惺后说冥中事:“某一入冥界有脚不普行有眼不曾见。行得十四五十里困了忽然见一池水。某甲拟欲入池有一个老和尚不与某甲入池里便喝。因此再见和尚。”师云:“若不遇老僧相公洎合造龙。”     师又时握拳云:“诸方老宿性命总在这里放也得不放也得。”僧拈问招庆:“诸方老宿性命总在这里要放也得不要放也得。如何是要放底事?”庆云:“恕你此问。”“如何是不要放底事?”招庆云“好与二十打。”     自余未睹行录敕谥断际禅师广业之塔。     祖堂卷十六·西林操     西林操和尚嗣百丈。     师与大沩行次忽然见驴吃草师取驴吃底草向大沩云:“底底。”大沩两手托地便造驴声。师喝云:“这畜生。”大沩云:“适来见什摩?”师便掴。     有人拈问龙花:“作摩生道则免得操禅师掴?”花云:“洎一向。”     自余不究化缘终始矣。     祖堂卷十六·古灵     古灵和尚嗣百丈在福州。     师自少于福州大中寺出家。及至为僧游参百丈盘泊数年密契玄旨。后归省侍本师思欲发悟以报其恩别俟方便。偶因一日为师澡浴去垢之次抚师背曰:“好个佛殿而佛不圣。”其师乍闻异语回头看之。弟子曰:“佛虽不圣且能放光。”师深疑而不能问。     后得一日新糊窗其日照窗陪明。师于窗下看经次蝇子竞头打其窗求觅出路。弟子侍立云:“多少世界如许多广阔而不肯出头撞故纸里驴年解得出摩?”师闻此语放下经卷问:“汝行脚来见何人?得何事意?前后见汝发言盖不同常汝子细向吾说看。”弟子见问恰称本意为说百丈大师指授《禅门心要》:灵光洞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明。离却妄缘则如如佛。师于言下万机顿息叹曰:“不可思议!吾本闻佛将谓独一今始返照心源有情皆尔。”因为同流曰:“我弟子行脚得上人法我欲返答其恩汝当佐助。”众为备筵敷法座毕请弟子升座略演百丈宗教。众闻所未闻悉皆忻庆。师谓弟子曰:“吾为汝剃发之师汝今为吾出世之师。吾今返礼汝以答其恩耳。”弟子下座曰:“此乖世礼事不可也。师若然者当应面西遥礼百丈为师即是同道不异也。”师则从之遥礼百丈为师。     弟子后住古灵山因为古灵和尚焉。聚徒十数年间临迁化时剃发澡浴焚香声钟集众告云:“汝等诸人还识得无声三味不?”众曰:“不识请师指示。”师曰:“汝等静思静虑谛听谛听。”师乃端坐而告寂。     祖堂卷十六·石霜     石霜性空和尚嗣百丈在吉州。     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如人在百丈井中不假寸绳。出得此人我则为答西来意。”僧云:“与摩则湖南近日亦有暢和尚为师。”僧东话西话师唤沙弥:“拽出这个死尸著。”     自外未究终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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