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堂集 第十九卷 祖堂卷十九·香严 香严和尚嗣沩山在登州。师讳智闲。未睹实录。时云青州人也。 身方七尺博闻利辩才学无当。在沩山众中时击论玄猷时称“禅匠”。前后数数扣击沩山问难对答如流。沩山深知其浮学未达根本而未能制其词辩。 后因一朝沩山问曰:“汝从前所有学解以眼耳。于他人见闻及经卷册子上记得来者吾不问汝。汝初从父母胞胎中出未识东西...
祖堂集 第十九卷
祖堂卷十九·香严 香严和尚嗣沩山在登州。师讳智闲。未睹实录。时云青州人也。 身方七尺博闻利辩才学无当。在沩山众中时击论玄猷时称“禅匠”。前后数数扣击沩山问难对答如流。沩山深知其浮学未达根本而未能制其词辩。 后因一朝沩山问曰:“汝从前所有学解以眼耳。于他人见闻及经卷册子上记得来者吾不问汝。汝初从父母胞胎中出未识东西时本分事汝试道一句来吾要记汝。”师从兹无对低头良久更进数言沩山皆不纳之。遂请为道沩山云:“吾道不当汝自道得是汝眼目。”师送归堂中遍捡册子亦无一言可对遂一时烬之。有学人近前乞取师云:“我一生来被他带累汝更要之奚为?”并不与之一时烬矣。师曰:“此生不学佛法也。余自生来谓无有当今日被沩山一扑净尽且作一个长行粥饭僧过一生。”遂礼辞沩山两泪出门。 因到香严山忠国师遗迹栖心憩泊并除草木散闷。因击掷瓦砾次失笑因而大悟乃作偈曰: 一扌+至忘所知更不自修持。 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 十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便罢归室焚香具威仪五体投地遥礼沩山赞曰:“真善知识具大慈悲拔济迷品。当时若为我道却则无今日事也。”便上沩山具陈前事并发明偈子呈似。和尚便上堂令堂维那呈似大众大众总贺。唯有仰山出外未归。 仰山归后沩山向仰山说前件因缘兼把偈子见似仰山。仰山见了贺一切后向和尚说:“虽则与摩发明和尚还验得他也无?”沩山云:“不验他。” 仰山便去香严处贺喜一切后便问:“前头则有如是次第了也。然虽如此不息众人疑作摩生疑渐/耳将谓预造师兄已是发明了也。别是气道造道将来。”香严便造偈对曰: 去年未是贫今年始是贫。 去年无卓锥之地今年锥亦无。 仰山云:“师兄在知有如来禅且不知有祖师禅。”师问僧:“如人在高树上口衔树枝脚下踏树手不攀枝下有人问:‘如何是西来意?'又须向伊道若道又被扑杀不道违于他问。汝此时作摩生指他自免丧身失命?”虎头招上座返问:“上树时则不问未上树时作摩生?”师笑嘘嘘。 问:“如何是据现在学?”师以扇子旋转示云:“见摩见摩?”问:“如何是无表戒?”云:“待庠梨还俗则为你说。”问:“如何是声色外相见一句?”云:“某甲未住香严时且道在什摩处?与摩时亦不敢道在。”云:“如幻人心心所念法。”问:“如何是声前一句?”师云:“大德未问时则答。”进曰:“即今时如何?”云:“即今时问也。”问:“如何是直截根原佛所印?”师把杖抛下撮手而去指古人迹颂曰: 古人语语中骨 如云映秋月光明时出没。 句里隐不当当。 人玄会暗商量。 唯自肯意不伤。 似一物不相妨。 师与乐普同行欲得相别时乐普云:“同行什摩处去?”师云:“去东京。”普曰:“去作什摩?”师云:“十字路头卓庵去。”普曰:“卓庵作什摩?”师云:“为人。”普曰:“作摩生为人?”师举起拂子。普举拂子:“作摩生为人?”师便抛下佛。普云:“荒处犹过在净地为什摩却迷人?”师云:“怪伊作什摩?”励学吟: 满口语无处说 明明向道人不决。 急著力勤咬啮 无常到来救不彻。 日里话暗嗟切 快磨古锥净挑揭。 理尽觉自护持。 此生事吾不说。 玄旨求他古老吟 禅学须穷心影绝。 师诫宗教接物颂曰: 三句语究人玄。 迅面目示豁然。 开两路备机缘。 投不遇说多年。 洞山问僧:“离什摩处来?”对云:“离香严来。”山云:“有什摩佛法因缘?”对云:“佛法因缘即多只是爱说三等照。”山云:“举看。”学人举云:“恆照常照本来照。”洞山云:“有人问此三等照也无?”对云:“有。”山云:“作摩生问?”对云:“作摩生是恆照?”又问“常照”。山云:“好问处不问。”僧问:“请师垂个问头。”洞山云:“问则有不用拈出。缘作摩故?庠梨千乡万里来乍到者里且歇息。”其僧才得个问头眼泪落。洞山云:“哭作什摩?”对云:“启和尚末代后生伏蒙和尚垂方便。得这个气道一则喜不自胜二则恋和尚法席所以与摩泪下。”洞山云:“唐三藏又作摩生?从唐国去西天十万八千里。为这个佛法因缘不惜身命。过得如许多险难所以道五天犹未到两眼泪先枯。虽则是从此香严千乡万里为佛法因缘怕个什摩?”其僧下山却归香严。 从容得二日师戴帽子上堂其僧便出来问:“承师有言:‘恆照常照本来照。'三等照则不问不照时唤作什摩?”师便却下帽子抛放众前。其僧却归洞山具陈前事。洞山却低头后云:“实与摩也无?”对云:“实与摩。”洞云:“若也实与摩斫头也无罪过。”其僧却归香严具陈前事。师下床向洞山合掌云:“新丰和尚是作家。”最后颂曰: 有一语全规矩。 休思量不自许。 路逢同道人扬眉省来处。 踏不著多疑虑。 却思量带伴侣。 一生参学事无成殷勤抱得啃檀树。 常在颁: 管带历历诸边宁息。 平常见闻不入榛棘。 四威仪中净洁析析。 机感相投一时抛掷。 嘿处对缘声前显迹。 同道相知不劳势力。 修行颂曰: 天寒宜曝日归堂一食倾[顷]。 思著未生时宜然任他清。 只摩寻时明镜非明镜; 独坐觉雪凉行时也只宁。 郑郎中问颂: 既无人解又无人缚。 出此路歧入何城廓? 师颂答: 语中埋迹声前露容。 即时妙会古人道同。 响应机劝无自他宗。 诃起骇足+奔曩迅成龙。 郑郎中又问: 来无他彻[辙]迹去是非我途。 并逐猿猴尽山川境在无。 大师以发机颂答: 语里埋筋骨音声染道容。 即时才妙会拍手趁乖龙。 清思颂曰: 尽日坐虚堂静思绝参详。 更无回顾意争肯置平常? 谈玄颂曰: 的的无兼带独运何依赖。 路逢达道人莫将语嘿对。 香+曷学人玄机颂曰: 妙旨迅速言说来迟。 才随语会迷却神机。 扬眉当问对面熙怡。 是何境界同道方知。 浑仑语颂曰: 一束茅草六分。 盖得庵无子门。 藏头人入去却。 转头来语浑仑。 师为众曰:“此世界日月短促则须急急底事了却去。平治如许多不如意事直须如地相似安然不动一切殊胜境不随转只摩寻常不用造作独脱现前不带伴侣。皎然秋月明内外通透。克+寸念寸阴直须此生了却。今生不了阿谁替代?大德莫待头白齿黄耳聋眼暗无常到来悔当何及?大德身上是他衣堂里是他食。灯油大炭床榻卧具什方信心供须将何道业消受?一念迹不尽个个是债负。特达丈夫气志坚固。心如断绳休去三界因果。无断现时富贵贫穷苦乐之事尽未来际纵恣贪爱织造有漏。至于今日应当知足。过去诸佛还从凡夫中修持去无天生圣人。大德本离歹+帚[乡]中抛却父母出家为什摩事?莫因循莫犹预[豫]虚度光阴。古人道:‘寄语参玄人光阴莫虚度。'百丈云:‘努力一生须了却谁能累劫受诸殃。'”明古颂曰: 古人骨多灵异。 贤子孙密安置。 此一门成孝义。 人未达莫差池。 须志固遣狐疑。 得安静不倾危。 向即远求即离。 取即失急即迟。 无计校忘觉知。 浊流识今古伪。 一刹那通变异。 嵯峨山石火起。 内里发焚巅山/累。 无遮拦烧海底。 法网疏灵焰细。 六月卧去被衣。 盖不得无假伪。 达道人唱祖意。 我师宗古来讳。 唯此人善安置。 足法财具惭愧。 不虚施用处谛。 有人问小呵气。 更寻来说米贵。 香+曷崔大夫暢玄颂曰: 达人多随显不定露形仪。 语下不遗迹密密潜护持。 动容扬古路明妙乃方知。 应物但施设莫道不思议。 宝明颂曰: 思清人少虑风规自然足。 影落在音容孤明绝撑触。 出家颂: 从来求出家未详出家称。 起坐只寻常更无小殊胜。 寄法堂颂: 东问里入寂西间里语话。 中间里睡眠通间里行道。 向前即检拔向后即隐形。 时人都不措问:“什摩精灵?”答曰:“净地上鼓怒怡然中伴嗔平坦处不守危险中藏身。盲聋遇之眼开僧瑶[僧繇]驻笔凝神。” 玄旨颂曰: 去去无标的来来只摩来。 有人相借问不语笑咳咳。 赠同住归寂颂: 同住道人七十余共辞城郭乐山居。 身如寒木心芽绝不话唐言休梵书。 心期尽处身虽丧如来弟子沙门样。 深信共崇钵塔成巍巍置在青山蟑。 观夫参道不虚然脱去形骸甚高上。 从来不说今朝事暗里埋头隐玄暢。 不留踪迹异人间深妙神光饱明亮。 观学颂曰: 出家修道莫求安失念求安学道难。 未得直须求大道觉了无安无不安。 志守得破颂云: 十五日已前师僧莫离此间; 十五日已后师僧莫住此间。 去即打汝头破住即亦复如然。 不去不住事意如何? 是即是拟即差。 辞见闻颂曰: 好住至@辶分离幽宗人迹稀。 从来未登涉无计遣狐疑。 分明颂: 顿丧命根威德自足。 一物不似规矩现前。 遵古路颂香+曷郎中: 虚心越境净思量句里无踪声外详。 文字影像骇惊觉动容弹指饱馨香。 香+曷董兵马使说示偈: 宿静心意到山中为求半偈契神踪。 向道却思思不得却被寻思碍不通。 专志颂: 宛转宛转究尽疑见。 只摩分明无生己恋。 内外不思未露眉面。 如梦踏蛇惊人顿变。 香+曷学人宗教宗如: 满寺释迦子未详释迦经。 唤来试共语开口杂音声。 三句后意颂: 书出语多虚虚中带有无。 却向书前会放却意中珠。 自余化缘终始年月悉彰实录。敕谥袭灯大师延福之塔。 祖堂卷十九·径山 径山和尚嗣沩山师讳鸿徠。未睹实录。师两浙尚父大王礼重为师赐号法齐大师。 师初出世时未具方便不得稳便。因此不说法。过得两年后忽然回心向徒弟曰:“我闻湖南石霜是作家知识。我一百来少师中岂无灵利者?谁去彼中勤学彼中气道转来密教老汉?”时有一僧名全表便辞发到石霜。 恰遇上堂日便置问曰:“三千里外久响石霜。到来为什摩寸步千里?”霜云:“我道落带手不长。”从此亲近石霜四十余日后却归本山成持和尚。便有来由上堂说法。时有人问:“如何是短?”师云:“桀螟眼里著不满。”进曰:“如何是长?”师云:“千圣不能量。”全表却归石霜举似前话。石霜微笑曰:“是你和尚真实道人。”全表却问石霜:“如何是短?”霜云:“莫屈曲。”进曰:“如何是长?”霜云:“双陆盘中不喝彩。” 全表持此因缘来举似师师欢喜便上堂告众曰:“南风吹来饱鼻+句鼻+句底。任你横来竖来十字纵横也不怕你。”时有人问:“香+曷摩去底人还有却未分也无?”师云:“我道金锁闭不得。” 全表持此话来举似石霜石霜当日便上堂告众曰:“今日有径山消息来诸上座总去径山。径山是真善知识具举前话后却向众曰:‘只如径山与摩道还得十成也无?'虽然如此只道得八分。”全表便出来问:“香+曷摩去底人还有却来分也无?”云:“金锁闭不得来作什摩?” 石霜久住道明上座欲去径山辞石霜。临发时便问:“一毫穿众穴时如何?”霜云:“须得万年。”进曰:“直得万年后如何?”霜云:“光靴听你光靴白俊听你白俊。”明上座持此问来径山便问曰:“一毫穿众穴时如何?”云:“须得老。”进曰:“直得老后如何?”云:“登科听你登科拔髓听你拔髓。” 祖堂卷十九·灵云 灵云和尚嗣沩山在福州。师讳志阖。福州人也。 一造大沩闻其示教昼夜亡疲如丧考妣莫能为喻偶睹春时花蕊繁花忽然发悟喜不自胜乃作一偈曰。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逢花发几抽枝。 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 因白沩山和尚说其悟旨。沩山云:“从缘悟达永无退失。汝今既尔善自护持。”进而返锡瓯闽。举似玄沙玄沙云:“谛当甚谛当敢保未彻在。”僧进问:“正是也。和尚还彻也无?”玄沙云:“须与摩始得。”师云:“亘古亘今。”玄沙云:“甚好甚好。”师云:“诺诺。”玄沙送师颂曰: 三十年来只如常几回落叶放毫光。 从此一去云霄外圆音体性应法王。 中塔颂曰: 谛当恆然亘古今未彻见闻实甚深。 现现运转三十载春尽萎花示君心。 师初创灵应后住灵云玄徒臻凑矣。长庆初参见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云:“驴使未了马使到来。”雪峰僧来问:“如何是佛出世时事?”师竖起拂子。进曰:“如何是佛未出世时事?”师又竖起拂子。其僧便发上雪峰。雪峰问:“回太速乎?”其僧云:“问佛法不相当所以却归来。”雪峰云:“你举看。”其僧便举前话。雪峰云:“你问我我与你道。”僧便问:“如何是佛出世时事?”雪峰竖起拂子。进曰:“如何是佛未出世时事?”雪峰放下拂子僧便礼拜。雪峰便打之喝出。 僧举似玄沙玄沙云:“譬如一片地作契卖与你总了。东西四畔并属你了也。唯有中心一树由属我在。” 雪峰示众云:“山上鸟水里鱼。什摩人取得?”有僧举似师云:“前三三后三三。”雪峰闻举云:“灵云顶上孤月明。”问:“诸方尽皆杂食未审和尚如何?”师云:“唯有闽中异雄雄镇海捱。”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云:“彩气夜常动精灵日少逢。”问:“久战沙场为什摩功名不就?”师云:“君王有道三边静何劳万里筑长城?”进曰:“罢息干戈缩手皈朝时如何?”师云:“慈云普润无边际枯树无花争奈何?”问:“混沌未分时如何?”师云:“如露柱怀兒。”进曰:“含生来后如何?”师云:“如一片云点太清。”进曰:“只如太清还受点也无?”师云:“香+曷摩则含生不来。”进曰:“直得纯清绝点时如何?”师云:“由是真常流注。”进曰:“如何是真常流注?”师云:“如镜常明。”进曰:“未审向上还有事也无?”师曰:“有。”进曰:“如何是向上事?”师云:“打破镜来相见。”问:“摩尼不随众色。未审作什摩色?”师云:“作白色。”进曰:“这个是众也。”师云:“玉本无瑕相如诳于秦主。”问:“君主出阵时如何?”师云:“吕才葬虎耳。”进曰:“如何是吕才葬虎耳?”师云:“坐见自衣天。”进曰:“王今何在?”师云:“莫触龙颜。” 祖堂卷十九·王敬初 王敬初常侍嗣沩山。 因见米和尚来公竖起笔。米和尚云:“还解判得虚空不?”天官抛笔案上便入宅更不出见。米乃致疑。 公制襄州延庆寺祖师堂双声碑文者是也。称扬祖教洞契玄猷。理含金石之声文抱风云之韵广行于世矣。 祖堂卷十九·临济 临济和尚嗣黄檗在镇州。师讳义玄姓刑[邢]曹南人也。 自契黄斥锋机乃阐化于河北提网峻速示教幽深。其于枢秘难陈示诲略申少分。 师有时谓众云:“山僧分明向你道五阴身田内有无位真人堂堂露现无毫发许间隔何不识取!”时有僧问:“如何是无位真人?”师便打之云:“无位真人是什摩不净之物!”雪峰闻举云:“林际大似好手。”师问落浦:“从上有一人行棒有一人行喝还有亲疏也无?”落浦云:“如某甲所见两人总不亲。”师云:“亲处作摩生?”落浦遂喝师便打之。 因德山见僧参爱趁打。师委得令侍者到德山“打汝汝便接取柱杖以柱杖打一下。”侍者遂到德山皆依师指。德山便归丈室。侍者却归举似师云:“从来疑这个老汉。”因僧侍立次师竖起拂子僧便礼拜师便打之。后因僧侍立次师竖起拂子其僧并不顾师亦打之。云门代云:“只宜专甲。” 黄檗和尚告众曰:“余昔时同参大寂道友名曰大愚。此人诸方行脚法眼明彻今在高安愿不好群居独栖山舍。众余相别时叮嘱云:‘他后或逢灵利者指一人来相访。'”于时师在众闻已便往造谒。既到其所具陈上说。至夜间于大愚前说《瑜珈论》谭唯识复申问难。大愚毕夕峭[悄]然不对及至旦来谓师曰:“老僧独居山舍念子远来且延一宿何故夜间于吾前无羞惭放不净?”言讫杖之数下推出关却门。师回黄斥复陈上说黄斥闻已稽首曰:“作者如猛火燃喜子遇人何乃虚往?”师又去复见大愚大愚曰:“前时无惭愧今日何故又来?”言讫便棒推出门。师复返黄斥启闻和尚:“此回再返不是空归。”黄斥曰:“何故如此?”师曰:“于一棒下入佛境界。假使百劫粉骨碎身顶擎绕须弥山经无量匝报此深恩莫可酬得。”黄斥闻已喜之异常曰:“子且解歇。”更自出身。师过旬日又辞黄斥至大愚所。大愚才见便拟棒师。师接得棒子则便抱倒大愚乃就其背殴之数拳。大愚遂连点头曰:“吾独居山舍将谓空过一生不期今日却得一子。”先招庆和尚举终乃问师演侍者曰:“既因他得悟何以却将拳打他?”侍者曰:“当时教化全因佛今日威拳总属君。”师因此侍奉大愚经十余年。大愚临迁化时嘱师云:“子自不负平生又乃歹+冬吾一世已后出世传心第一莫忘黄檗。” 自后师于镇府匡化虽承黄斥常赞大愚。到于化门多行喝棒。有时谓众云:“但一切时中更莫间断触目皆是因何不会?只为情生智隔想[相]变体殊所以三界轮回受种种苦。大德心法无形通贯十方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手执捉在脚云[运]奔。本是一精明分成六和合。心若不生随处解脱。大德欲得山僧见处坐断报化佛头十地满心犹如客作兒。何以如此?盖为不达三败劫空所以有此障。若是真正道流尽不如此。大德山僧略为诸人大约话破纲宗切须自看。可惜时光各自努力。” 自余应机对答广彰别录矣。咸通七年丙戍岁四月十日示化谧号慧照大师澄虚之塔。 祖堂卷十九·观和尚 观和尚嗣黄檗在福州。 师出家黄檗寺密承黄檗宗教。后复瓯闽于丁墓山居小兰若。每扃其户学者无由辄造其门。唯有日给饷食清信儒流至时则号扣之乃一开耳。 后因雪峰和尚初入岭久钦高峻遂往祗候手扣其门师才出门。雪峰一见拦胸把住便问:“是凡是圣?”师蓦面与一唾云:“野狐精!”便推出却闭其户。雪峰云:“只要识老兄。” 曹山到洞山洞山问:“近离什摩处?”对云:“近离闽中。”洞山云:“有什摩佛法因缘?”对云:“某甲问西院:‘如何是大人相?'西院云:‘安三藏[岁]时则有。'”洞山向西院合掌云:“作家。” 洞山又云:“某甲行脚时遇著南泉。南泉也有似这个因缘。”有僧问:“如何是大人相?”南泉答曰:“王老师三岁时则有如今无。”洞山又问:“什摩处人?”对云:“莆田县人。”洞山云:“什摩处出家?”对云:“碎石院。”山云:“碎石院近黄檗你曾到不?”对云:“曾到。”洞山云:“有什摩佛法因缘?”对云:“某甲自问:‘如何是毗卢师法身主?'云:‘我若向你道则别更有也。'”洞山闻此语便合掌云:“你见古佛。虽然如此只欠一问。” 曹山礼拜便请问头。曹山再三苦切问三度方得问头。入岭参师举前话。进问:“为什摩故不道?”师云:“若道我不道则哑却我口。若道我道则秃却我舌。”曹山便归洞山具陈前事。洞山执手抚背云:“汝甚有雕啄之分。”便下床向黄檗合掌云:“古佛古佛。” 师问安和尚:“只这一片由地合著什摩人好?”安和尚云:“好著个无相佛。”师云:“早是污却也。” 师住庵时有一僧吃粥了便辞师。师问:“汝去什摩处?”僧云:“礼拜大沩。”师云:“近那吃饭了去也。”其僧便住。吃饭了便辞。师恰得见庵前树上有青蛇开口便指云:“汝若去大沩只这青蛇是。” 自外枢要不一故不尽彰。乾府五年遇黄巢兵马偿债而终。临刃之时白乳涌高数尺盖大权化迹莫可测。 祖堂卷十九·陈和尚 陈和尚嗣黄檗在睦州龙兴寺。 师平生行密行常制造莆鞋暗遗于人。因此称为陈莆鞋和尚是也。 有时谓众曰:“汝诸人还得个入处摩?若未得入即向这里入。向后不得辜负老僧珍重!”师有时云:“明明向你道尚乃不知。岂况盖覆将来!”时有一座主问:“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已留心。宗门中事乞师提纲。”师云:“问著宗门中事有什摩难道?恰问著。老僧鼻孔头上漫漫脚下底漫漫。教家唤作什摩?”座主:“教家无这个意旨。”师便打之。 师问:“大德什摩经论?”答曰:“讲《十本经论》。”“作摩生讲?”云:“依文讲。”“你不解讲经。”“某甲则不解讲请师讲。”云:“你不是听经人。”“某甲不会乞师说。”教云:“三段不同今当第一。”又问:“大德讲什摩经论?”云:“曾讲十数本经语。”“何得妄说?”对云:“某甲实语。”师云:“雪上更加霜担枷过状来。我与你道不妄语。近前来。”便近前。师云:“得与摩?”墨大德隔三月后便悟。 又问:“什摩处来?”云:“江西来。”“夏在什摩处?”云:“云居。”“云居切要处作摩生?”云:“只今作摩生拈上大人?”对云:“有什摩罪过?”师云:“云居与摩道是你与摩道?”云:“云居与摩道。”师云:“三家村里老婆禅。造主不得自领出去。” 师见僧上来云:“破也。”“什摩处是破处?”师云:“破也。”临济见僧上来便喝。有僧问:“古人才见人便喝意作摩生?”师唤僧正僧正应喏。师云:“有什摩共语处?”又云:“来来会摩?”对云:“不会。”“不会则念经持斋。” 又问僧:“什摩处来?”云:“游台山去来。”“还见文殊摩?”云:“见。”什摩处见?”对云:“台阁上见。”师云:“见泥堆。”又云:“近前你识文殊摩?”云:“不识。”师云:“年高腊长占得上座头并无气息。”问:“祖意香+曷教意还同别?”师云:“教意是教意祖意是祖意。”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云:“一怕你不问二恐你不会。”“便请。”师云:“心不负人面无惭愧。” 祖堂卷十九·大随 大随和尚嗣安和尚师讳法真俗姓陈东川人也。 心行慈悯道德高峻赈饥□俭割己于人。而天性敖于林峦守道不趣于浮世也。大蜀皇帝响其德高敕书请诏。师辞老病不赴渥泽须送紫衣法号神照大师。 问僧:“什摩处去?”对云:“去娥媚礼拜普贤。”师提起拂子云:“文殊普贤总在这里。”其僧便作圆相抛向背后。师唤侍者。师云:“将一贴茶来与师僧。” 师欲顺世时患口口+呙。师乃集众上堂告云:“还有人医得吾口摩?有人医得出来!”再三徵无人只对。师云:“若无人解医老僧自医。”师遂以手推正。告寂。 祖堂卷十九·灵树 灵树和尚嗣西院安禅师在韶州。师讳如敏冥州人也。 自四十余年大化汉国其道行孤峻。一方贤儒敬重极矣。多有异行南北礼为师赐号知圣大师。 有僧问:“和尚生缘在什摩处?”云:“日出东山月落西山。”“年多少?”师云:“今日生明日死。”问:“如何是法身?”云:“鼓鸣也吃饭去。”问:“佛法毕竟事如何?”师展开两手。 镇州大王请赵州共师斋次。师问赵州:“大王请和尚斋和尚将何报答?”赵州云:“念佛。”师云:“门前乞兒也解也摩道。”州云:“大王将钱来与灵树。” 祖堂卷十九·倩山 倩山和尚嗣西院安禅师在饶州。未睹行录不决化缘终始。 问:“如何是西来意?”云:“中冬严寒。”问:“如何是深深处?”师云:“待你舌头落地则向你道。” 祖堂卷十九·道吾休 道吾休和尚嗣关南。 师每日上堂戴莲花笠子身著拦简击鼓吹笛口称鲁三郎云:“打动关南鼓尽唱德山歌。”法乐自娱者是也。 有人拈问东山:“古人有言:‘打动关南鼓尽唱德山歌。'如何是‘关南鼓'?”云:“听。”“如何是‘德山歌'?”云:“还解和得摩?”“忽遇同道者作摩生?”云:“教他作舞应声。”“便作舞时作摩生?”云:“知音者不无亦须讳却。”“讳却后如何?”云:“萎萎羸羸且与摩过时。” 师上僧堂问第一座:“上座是什摩人?”对云:“东国人。”“彼中还有这个样人也无?”对云:“有。”“既有来这里作什摩?”对云:“只为有所以回避来。今日恰遇著。”师便呵呵大笑却归房丈。 祖堂卷十九·俱胝 俱胝和尚嗣天龙在敬安州。未睹行录不决始终。 师因住庵时有尼众名实际戴笠子执锡绕师三匝卓锡前立问师曰:“和尚若答某甲则下笠子。”师无对其尼便发去。师云:“日势已晚且止一宿。”尼云:“若答得便宿若答不得则进前行。”师叹曰:“我是沙门被尼众所笑。滥处丈夫之形而无丈夫之用。” 欲出山参寻知识宴寂之中忽然神人报言:“三五日间有大菩萨人到来为和尚说法。”未逾旬日天龙和尚到来师接足前迎侍立之次具陈上事。“未审如何对他?”天龙竖起一指师当时大悟。后为众云:“某甲得天龙和尚一指头禅一生用不尽。” 祖堂卷十九·胜光 胜光和尚嗣紫湖在台州。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云:“福州荔枝泉州刺桐。”问:“如何是‘佛法'两字?”云:“即便道。”进曰:“请师道。”云:“穿耳胡僧笑点头。” 祖堂卷十九·资福 资福和尚嗣仰山和尚在吉州。师讳贞邃韶州浈昌县人也。 师有时把团子向面前云:“诸佛菩萨及入理圣人皆从这里出。”却折破抛下拍开胸云:“作摩生?”问:“如何是古佛心?”云:“山河大地。”问:“如何是纳僧切急处?”云:“不过于此。”问:“室内呈丧时如何?”师云:“好个问头。” 学人礼拜师云:“苦痛苍天。”学人云:“此时学人重揲和尚如何?”云:“明日来向你道。”学人云:“苦痛苍天。”师便打之。问:“古人拈槌竖拂此理如何?”“哑。” 又僧过夏问师:“某甲新入丛林在此间过夏未曾蒙和尚指教亦须往问。”遂至和尚所述其意则被师拦胸托出云:“某甲自住此山未曾瞎却一个师僧眼。” 问:“如何是一路涅盘门?”师弹指一下却展手。“如何领会?”云:“不是秋月不明子自横行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