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僧传--兴福1.唐湖州杼山 皎然

更新:2020-05-07 22:25:34

   宋高僧传--兴福1.唐湖州杼山 皎然   唐湖州杼山皎然   【原 文】   释皎然,字昼①,姓谢氏,长城人,康乐侯②十世孙也。幼负异才,性与道合,初脱羁绊,渐加削染。登戒于灵隐戒坛守直律师边,听毗尼道,特所留心。于篇什中,吟咏情性,所谓造其微矣。文章隽丽,当时号为释门伟器哉   。后博访名山,法席罕不登听者。然其兼攻并进,子史经书,各臻其极。凡所游历,京师...

   宋高僧传--兴福1.唐湖州杼山 皎然


  唐湖州杼山皎然
  【原 文】
  释皎然,字昼①,姓谢氏,长城人,康乐侯②十世孙也。幼负异才,性与道合,初脱羁绊,渐加削染。登戒于灵隐戒坛守直律师边,听毗尼道,特所留心。于篇什中,吟咏情性,所谓造其微矣。文章隽丽,当时号为释门伟器哉
  。后博访名山,法席罕不登听者。然其兼攻并进,子史经书,各臻其极。凡所游历,京师则公相敦重,诸郡则邦伯所钦,莫非始以诗句牵劝,令入佛智,行化之意,本在乎兹。
  及中年,谒诸禅祖,了心地法门,与武丘山元浩、会稽灵澈为道交,故时谚曰:“书之昼,能清秀”。
  贞元初,居于东溪草堂,欲屏息诗道,非禅者之意,而自诲之曰:「借使有宣尼之博识,胥臣之多闻,终朝目前矜道侈义,适足以扰我真性。岂若孤松片云,禅座相对,无言而道合,至静而性同哉?吾将入杼峰,与松云为偶。」所著《诗式》及诸文笔,并寝而不纪。
  因顾笔砚曰:「我疲尔役,尔困我愚,数十年间了无所得。况汝是外物,何累于人哉?住既无心,去亦无我,将放汝各归本性,使物自物,不关于予,岂不乐乎?」遂命弟子黜焉。
  至五年五月,会前御史中丞李洪自河北负谴,再移为湖守,初相见未交一言,怳若神合。素知公精于佛理,因请益焉。先问宗源,次及心印,公笑而后答。他日言及《诗式》,具陈以宿昔之志。公曰:“不然”。
  固命门人检出草本,一览而叹曰:“早年曾见沈约《吕藻》、慧休《翰林》、庾信《诗箴》,三子所论殊不及此,奈何学小乘褊见,以宿志为辞邪”? 送举邑中辞人吴季德,梁常侍均之后,其文有家风,予器而重之。
  昼以陆鸿渐为莫逆之交,相国于公頔、颜鲁公真卿命裨赞《韵海》二十余卷。好为《五杂徂篇》,用意奇险,实不忝江南谢之远裔矣。
  昼清净其志,高迈其心,浮名薄利,所不能啖。唯事林峦,与道者游,故终身无墯色。又兴冥斋,盖循燋面然,故事施鬼神食也。昼旧居州兴国寺,起意自捐衣囊施之。尝有军吏沈钊,本德清人也,夕从州出,乘马到骆驼桥,月色皎如。
  见数人盛饰衣冠,钊怪问之:“如何到此”? 曰:“项王祠东兴国寺然公修冥斋,在兹伺耳”。钊翌日往覆,果是鬼物矣。又长城赳胥钱沛行役,泊舟吕山南,见数十百人,得非提食器、负束帛,恰然语笑而过。问其故,云:“赴然师斋来”。
  时颜鲁公为刺郡,早事交游而加崇重焉。以贞元年终山寺。有集十卷,于頔序集。贞元八年正月勑写其文集入于秘阁,天下荣之。观其文也,亹亹而不厌,合律乎清壮,亦一代伟才焉。书生常与韦应物、卢幼平、吴季德、李萼、皇甫曾、梁肃、崔子向、薛逢、吕渭、杨逵、或簪组,或布衣,与之交结,必高吟乐道。
  道其同者,则然始定交哉。故著《儒释交游传》及《内典类聚》共四十卷、《号呶子》十卷,时贵流布。
  元和四年,太守范传正、会稽释灵澈同过旧院,就影堂伤悼弥久,遗题曰:「道安已返无何乡,慧远来过旧草堂。余亦当时及门者,共吟佳句一焚香。」其遗德,后贤所慕者相继有焉。
  注 释
  ①昼:有些版本皎然之字又作「清昼」
  ②康乐侯:即谢灵运。
  【译 文】
  释皎然,字昼(一说皎然字清昼),俗姓谢,长城人,康乐公谢灵运之十世孙。幼年时就有异常之才能,秉性与道相合,后遂离俗出家,削发为僧。
  于灵隐寺戒坛依守直律师受戒,对律学特别留心。常作诗赋以咏情性,文章隽丽,时人曾誉之为释门伟器。后来博访名山,遍寻大德,常入法席,四处参学。他不但精研佛典,且对子史经书等,都颇为精通。所到之处,都极受尊崇。
  京师之诸王公、大臣对他礼遇有加,诸郡之达官贵人对他钦敬非常。其之化人,每每先以诗句相钩牵,后令之入佛智。中年之后,遍谒诸禅祖,明了心地法门,与武丘山元浩、会稽灵澈交谊相厚,故当时有谚语曰:“释皎然,能清秀”。
  贞元初年,居于东溪草堂,欲屏息诗道,认为此非禅者之意,乃自诲曰:“即使有孔子之博识,胥臣之多闻,终日谈道论义,却只能乱我之真性;不如孤松片云,禅坐相对,无言而合道,至静而同性。我将入于杼峰,与松云为偶”。
  所著之《诗式》及诸多名篇,皆是不刊之作。曾面对笔砚道:“你役我疲,你困我愚。数十年间,了无所得。况你是外物,何必累于人呢?住既无心,去也无我,将放你等各归本性,使物自物,与我了不相干。岂不乐哉!岂不乐哉”!遂令弟子去砚罢笔。
  至贞元五年(公元七八九年)五月,正当前御史中丞李洪自河北受贬,移作湖州太守,两人一见如故。皎然素知李洪精通佛法,乃向他求教请益,先问宗源,次询心印,李洪笑而后答。
  他日语及《诗式》,皎然俱陈昔日之志。李洪曰:“不然”。遂令门人检出草本,一览而叹道:“过去沈约《吕藻》、慧休《翰林》、庾信《诗箴》,三子所论均不及此,如何却学小乘偏见,以昔日之志为辞呢”?
  遂举该郡辞人吴季德,乃梁常侍均之后裔,其文有祖传之家风,我十分赞赏他。皎然与陆鸿渐也相交甚善,堪称莫逆之交。相国于頔、颜鲁公真卿令裨赞《韵海》二十余卷,好为《五杂徂篇》,用心奇险,实不愧为康乐公之后裔矣。
  皎然其志清净,其心高迈,浮名薄利,素不关心,唯山林是托,与道者交游,故终身无堕于色欲情网之中。曾建冥斋,事施鬼神,捐衣赠旧居兴国寺等。
  军吏沈钊,本德清人,有一天傍晚从城中乘马至骆驼桥,是夜月色皎如,见有数人穿着很华丽之服装,沈钊感到很奇怪,就问道:“你等如何也到此地”?
  这些人答道:“项王祠东之兴国寺皎然禅师修造冥斋,故我等在此等候”。沈钊第二天再前去察看,果然是鬼物。又,长城赳胥钱沛服役,乘船至吕山之南,见有数十百人,都手提食器、束帛,相互谈笑,与之擦肩而过,问其故,都说:“去赴然师之冥斋也”。当时颜鲁公真卿为刺郡,与之早有交游,此后,对他更为崇敬。
  贞元年间,皎然终于山寺之中。他有诗集十卷,于頔为之作序。贞元八年(公元七九二年)正月敕写其文集于秘阁,荣显于天下。观皎然之文,既合乎格律,又十分清丽隽永,实令人百读而不厌,乃一代之奇才也。
  皎然生前常与韦应物、卢幼平、吴季德、李萼、皇甫曾、梁肃、崔子向、薛逢、吕渭、杨达等,交谊颇深,过从甚密。大家在一起或吟诗,或论道,故有《儒释交游传》、《内典类聚》(四十卷)及《号呶子》(十卷)之著,当时曾颇为流行。
  元和四年(公元八○九年)太守范传正、会稽释灵澈同过旧院,在影堂里伤悼良久,题辞曰:“道安已返无何乡,慧远来过旧草堂。余亦当时及门者,共吟佳句一焚香”。皎然之道行德操,后来有很多学人士子都十分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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