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僧传--(护法)唐朗州药山惟俨

更新:2020-05-07 22:15:16

   宋高僧传--(护法)唐朗州药山惟俨   唐朗州药山惟俨   【原 文】   释惟俨,俗姓寒,绛县①人也。童齓慷恺,敏俊逸羣。年十七,从南康事潮阳西山惠照禅师。大历八年,纳戎于衡岳寺希澡律师所,乃曰:“大丈夫当离法自净,焉能屑屑事细行于布巾②邪”?   遂谒石头禅师,密证心法,住药山焉。一夜明月,陟彼崔嵬,大笑一声,声应澧阳东九十许里。其夜澧阳③人皆闻其声...

   宋高僧传--(护法)唐朗州药山惟俨


  唐朗州药山惟俨
  【原 文】
  释惟俨,俗姓寒,绛县①人也。童齓慷恺,敏俊逸羣。年十七,从南康事潮阳西山惠照禅师。大历八年,纳戎于衡岳寺希澡律师所,乃曰:“大丈夫当离法自净,焉能屑屑事细行于布巾②邪”?
  遂谒石头禅师,密证心法,住药山焉。一夜明月,陟彼崔嵬,大笑一声,声应澧阳东九十许里。其夜澧阳③人皆闻其声,尽云是东家,明辰展转寻问,迭互推寻,直至药山,徒众云:“昨夜和尚山顶大笑是欤”? 自兹振誉,遐迩喧然。
  元和中李翱为考功员外郎,与李景俭相善。俭除谏议,荐翱自代,及俭获谴,翱乃坐此出为朗州刺史。翱闲来谒俨,辽成警悟。又初见俨,执经卷不顾。
  侍者白曰:“太守在此”。翱性褊急,乃倡言曰:“见面不似闻名”。俨乃呼,翱应唯,曰:“太守何贵耳贱目”? 翱拱手谢之,问曰:“何谓道邪”? 俨指天指净缾曰:“云在青天水在缾”。翱于时暗室已明,疑冰顿泮。
  寻有偈云:“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相问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缾”。 又偈:“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有时直上孤峯顶,月下披云笑一声”。
  初翱与韩愈、柳宗元、刘禹锡为文会之交,自相与述古言、法六藉④,为文黜浮华,尚理致,言为文者,韩、柳、刘焉。
  吏部常论:“仲尼既没,诸子异端,故荀孟复之,杨墨之流洗然遗落。殆周隋之世,王道弗兴,故文中之有作,应在乎诸子左右。唐兴,房魏⑤既亡,失道尚华,至有武后之弊,安史之残,吾约二三子同致君复尧舜之道。不可放清言而废儒,纵梵书而猾夏,敢有邪心归释氏者,有渝此盟,无享人爵,无永天年。先圣明神,是糺是殛”!
  无何,翱邂逅于俨,顿了本心。末由户部尚书、襄州刺史,充山南东道节度使,复遇紫玉禅翁,且增明道趣,著《复性书》上下二篇。大抵谓本性明白,为六情玷污,迷而不返,今牵复之,犹地雷之复见天地心矣。
  即内教之返本还源也。其书露而且隐,盖而又彰,其文则象系⑥《中庸》,隐而不援释教;其理则从真舍妄,彰而乃显自心。弗事言陈,唯萌意许也。韩柳览之,叹曰:“吾道萎迟,翱且逃矣”!
  俨陶炼难化,护法功多,回是子之心,拔山扛鼎,犹或云易。又相国崔羣、常侍温造相继问道,俨能开发道意。以太和二年将欲(歹+冬),告众曰:“法堂即颓矣”。皆不喻旨,率人以长木枝柱之,俨抚掌大笑云:“都未晓吾意”。合掌而寂,春秋七十云。
  注 释
  ①绛县:今山西省南部。一说惟俨生于江西信丰县。
  ②布巾:原指覆盖祭祀食品上之帛布,此指礼仪之事。
  ③澧阳:今湖南澧县。
  ④六藉:即六经。
  ⑤房魏:即房玄龄、魏征。
  ⑥象系:指易象传与系辞传。
  【译 文】
  释惟俨,俗姓寒,绛县(今山西省南部)人。一说惟俨之祖籍在江西信丰县。童年时就聪敏超群,慷慨大方。十七岁时,至南康师事潮阳西山惠照禅师,大历八年(公元七七三年)依衡岳寺希澡律师受戒,乃曰:“大丈夫当离法自净,不能拘于细小之礼仪行事”。
  后拜谒石头禅师,密证心印,止住于药山。有一天夜里,皓月当空,他在带泥土的石山的山坡上大笑一声,声震澧阳东九十多里远,那天夜里澧阳人都听到其笑声,都以为是邻居发出来的,但第二天早上一问,都说不是自家人的笑声,一直追问到药山,僧众们说:“这是惟俨禅师昨天夜里在山坡上大笑所致”,自此之后,声名大振。
  元和年间,李翱为考功员外郎,与李景俭颇有交谊,李景俭推荐他当谏议大夫,后来,李景俭受谴,李翱也被贬至朗州任刺史。李翱闲时就上山拜谒惟俨,终于领悟了禅法大意。起初,当李翱去山上拜访惟俨时,惟俨照旧读经典,连头都不抬起来。
  侍者报告说:“太守来看望你了”。李翱性子较急,就说:“见面不如闻名”。此时,惟俨才向李翱打招呼,并对他说:“太守因何贵耳贱目”?李翱拱手称谢,并问他:“何谓道呢”? 只见惟俨指指天空,又指瓶子,曰:“云在青天水在瓶”。
  据说李翱听了此话后,茅塞顿开,羣疑冰释。过后作了一偈曰:“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相问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还有一偈曰:“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笑一声”。
  起初,李翱与韩愈、柳宗元、刘禹锡等为文会之友,经常在一起议论古今、谈说经典,文章反对浮华,崇尚理致,故当时言为文者,皆推韩、柳、刘。
  吏部尚书则称:“仲尼既没,诸子异端,荀、孟抑异端而继承、弘扬孔子之学,至于杨、墨之流,唯害道而已。到周隋之世,王道不兴,故文中之有作,与诸子差不多。李唐一代,自房玄龄、魏征逝世之后,崇尚浮华,有失道旨。至于武后之弊,安史之残,更使儒道不兴。我约二、三子一起恢复孔孟之道,不可因清言而妨碍了儒道之发展,放任佛教的蔓延,今后如有谁归心释门,则是有背此盟,必定重灾,不得永年”。
  后来,李翱邂逅于惟俨,顿了本心,于任户部尚书、襄州刺史及充任山南东道节度使时,又遇紫玉禅师,日进其道,遂著《复性书》上下二篇。
  主要谈人之心性本来明白无垢,只是由于情欲所致,才迷而不知返,不能见性,现在应该复其本性,此亦即佛教之所谓返本还源也。其书既露又隐,其文多引《周易》、《中庸》等儒家经典,没有公开引用佛经的话,但其思想则与佛教毫无二致,以舍妄从真、去情复性为宗旨。
  韩愈和柳宗元看了他的《复性书》后说:“吾道萎矣,连李翱也逃离儒门而入于释门了”。惟俨于护持佛法方面,功实不可没,其能争取儒学大家归向佛教,非有拔山扛鼎之力不可。
  又,相国崔群、常侍温造等,相继向他问道,而惟俨善于开发道意,故赢得许多学人士子之崇敬。太和二年(公元八二八年)临终之前,对大众说:“法堂即将颓陷矣”。大家不明白其话所指,有人就扛起木头去顶住法堂,惟俨看后,抚掌大笑道:“你们都理解错了”。说后合掌而寂,世寿七十。

 

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