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僧传--义解6.隋京师大兴善寺释僧粲

更新:2020-05-06 10:22:52

   唐高僧传--义解6.隋京师大兴善寺释僧粲   隋京师大兴善寺释僧粲   【原 文】   释僧粲,姓孙氏,汴州陈留(1)人也。幼年尚道,游学为务。河北、江南、东西关陇,触地皆履,靡不通经。故涉历三国,备齐陈周。诸有法肆,无有虚践。工难问,善博寻。调逸古今,风徽(2)遐迩,自号为「三国论师」。机谲动人,是所长也。   开皇十年,迎入帝里(3),敕住兴善,频经寺任,...

   唐高僧传--义解6.隋京师大兴善寺释僧粲


  隋京师大兴善寺释僧粲
  【原 文】
  释僧粲,姓孙氏,汴州陈留(1)人也。幼年尚道,游学为务。河北、江南、东西关陇,触地皆履,靡不通经。故涉历三国,备齐陈周。诸有法肆,无有虚践。工难问,善博寻。调逸古今,风徽(2)遐迩,自号为「三国论师」。机谲动人,是所长也。
  开皇十年,迎入帝里(3),敕住兴善,频经寺任,缉谐法众,治绩著声。至十七年,下敕补为二十五众第一摩诃衍匠,故著「十种大乘论」:一通、二平、三逆、四顺、五接、六挫、七迷、八梦、九相即、十中道。并据量经论,大开轨辙,亦初学之巧便也。仍于总化寺敷通此论,以摄学众。又著《十地论》两卷,穷讨幽致,散决积疑。
  仁寿二年,文帝下敕置塔诸州。所司(4)量遣大德,多非暮齿(5)。粲欲开阐佛种,广布皇风,躬率同伦、洪遵律师等,参预使任。及将发京辇,面别帝庭,天子亲授灵骨,慰问优渥。
  粲曰:「陛下属当佛寄,宏演圣踪。粲等仰会慈明,不胜欣幸。岂以朽老用辞朝望!」
  帝大悦曰:「法师等岂不以欲还乡壤,亲事弘化?宜令所司,备礼各送本州。」粲因奉敕,送舍利于汴州福广寺。初达公馆,异香满院,充塞如烟。及将下塔,还动香气如前蓬勃,又放青光。
  仁寿年末,又敕置塔于滑州(6)修德寺。初停馆宇,夜放黄光,遍满一室,千人同见。……文帝叹重,更加敬仰。
  时李宗有道士褚揉者,乡本江表,陈破入京。既处玄都(7),道左之望,探微辨析,妙拟三玄(8)。学尠宗师,情无推尚。每讲《庄》、《老》,粲必听临。或以义求,或以机责。随揉声相,即势沉浮。注辩若悬泉,起啭如风卷。故王公大人,莫不解颐(9)抚髀(10),讶斯权变。尝下敕令揉讲《老》经,公卿毕至,唯沙门不许预坐。粲闻之不忍其术,乃率其门人十余,携以行床,径至馆所。防卫严设,都无畏惮,直入讲会,人不敢遮。……
  有沙门吉藏者,神辩飞玄,望重当世。王每怀摧削,将倾折之,以大业五年于西京本第,盛引论士三十余人,令藏登座,咸承羣难。
  时众以为荣会也,皆参预焉。粲为论士,英华命章,标问义筵,听者谓藏无以酬及,牒难接解,谓粲无以嗣。往还抗叙四十余翻,藏犹开析不滞。王止之,更令次座接难。义声纔卷,粲又续前难,势更延累,问还得二、三十翻,终于下座,莫不齐尔。时人异藏通赡,坐制勍敌,重粲继接他词,慧发锋挺。
  从午至夕,无何而退。王起执粲手而谢曰:「名不虚称,见之今日矣。」躬奉尘尾、什物,用显其辩功焉。而行摄专贞,不贪华望,及禅定郁起,名德待之。道行既隆,最初敕命。粲以高位厚味,沉累者多,苦辞不就。以大业九年卒于兴善,春秋八十有五,弟子僧鸾、僧凤,并以继轨驰名。
  注 释
  (1)汴州陈留:今河南开封。
  (2)风徽:风范、美德。
  (3)帝里:即京都。
  (4)所司:主管部门或主管官吏。
  (5)暮齿:晚年,此指年长大德。
  (6)滑州:今河南滑县。
  (7)玄都:本神仙所居之处,此指道观。
  (8)三玄:即《庄子》、《老子》、《周易》。
  (9)解颐:大笑、欢笑。
  (10)抚髀:以手拍大腿,以示嗟叹。
  【译文】
  释僧粲,俗姓孙,汴州陈留(今河南开封)人。幼年即爱好佛教,四处游学。河北、江南、西北等地,都有留下了他的足迹。真可谓涉历三国,备观齐、陈、周。许多法席,他都前去聆听,工于问难,善于博究。调逸古今,远近闻名,自号为「三国论师」。其长处是机警过人。
  开皇十年(公元五九○年)被迎入京城,敕住于兴善寺,连任寺主,治寺有方,成就显著。开皇十七年被皇上下敕封为二十五众第一摩诃衍论主,故著「十种大乘论」。内容包括一通、二平、三逆、四顺、五接、六挫、七迷、八梦、九相即、十中道。并对量经论做了大量的阐释。这些都成为当时初学佛者之重要依据。又于总化寺弘通此论,开导学众。又撰《十地论》二卷,探讨幽微,诠释疑难。
  隋仁寿二年(公元六○二年)隋文帝下敕于各州建立佛塔,主管官吏们物色大德分赴各州主持此事,但大多资历、道行过浅而难以胜任。为了开阐佛法,广布皇风,僧粲亲自率领同伦、洪遵律师等,充当使者。即将出发时,向隋文帝辞行,文帝亲自授予灵骨,慰问优渥。
  僧粲对隋文帝说:「陛下乃佛法得以弘传之希望所在,我等得遇明主、盛世,充任使者,实不胜欣幸。怎能以朽老为由而有负朝野之期望呢!」
  文帝听后,龙心大悦,曰:「法师等不是可以回到故里,亲事弘化吗?宜令各地官员,善加接待。」僧粲即奉敕送舍利到汴州福广寺。刚到公馆时,异香如烟充塞满院。等到要把舍利放进塔里时,又是香气四溢,且放青光。
  仁寿末年,又敕于滑州修德寺建塔。起初把舍利放于馆中,夜间则放黄光,照遍全室,有一千多人同见。文帝闻讯,极表赞叹,更加崇敬。
  当时,有一道士,本是江南人氏,因陈朝被攻破,遂入京城,住于玄都。
  该道士对于「三玄」很有造诣。当他讲解《老》、《庄》时,僧粲每次都前去聆听,或与之讨论义理,或提出问题加以诘难,相互酬对,轰动一时。王公大人对他俩之机警通博都极表赞叹,也颇多受益。
  当时皇上曾下敕令该道士讲《老子》五千文,京城公卿,都前去听他讲解。唯独不许僧人前去参加,僧粲赞赏其学术,遂率领十多个门人前去聆听,且带着行床,直接到该道士之馆所。虽然门卫森严,但他旁若无人,直入讲帝,弄得连门卫不敢阻拦。
  此外,当时佛教界也有一位高僧,名叫吉藏,辩才无碍,精通玄理,名重当世。皇上常希望有人能辩倒他,遂于大业五年(公元六○九年)召集了三十多个论±,令吉藏登席讲解,并接受众论士之诘难。
  当时的僧俗二界都把此次集会看成是一次盛会,都想前去参加。僧粲是此次集会之论上之一。他接连提出了许多难度很高的问题,与会者都以为吉藏此次将难以酬对了。
  但是吉藏一一准确解答了。大家又都认为僧粲这下可没话可说了,但他很快又提出一些更尖锐、深刻的问题。如此往复四十余番,吉藏仍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皇上叫双方暂停了片刻后,双方又开始论难。又进行了二、三十番,方才散席。与会者无不夸赞吉藏之博学与辩才,亦十分赞叹僧粲之慧发锋挺,机敏雄辩。
  那次论辩从中午一直继续到傍晚,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来。集会后,皇帝抓住僧粲的手说:「法师之学问、辩才见诸今日,真是名不虚传啊!」并亲自为他拿着尘尾、什物等,以表彰其辩功。但是僧粲其人不贪荣华,不慕虚名,对于朝廷赐以之高位重赏,一概不受,认为这些东西只会徒增烦恼,于修道毫无益处,实乃当时沙门之楷模。
  他于大业九年(公元六一三年)卒于兴善寺,世寿八十五。弟子僧鸾、僧凤并以承继其思想、风范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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