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僧传——义解8.唐京师宏福寺释僧辩

更新:2020-05-06 09:56:36

   唐高僧传——义解8.唐京师宏福寺释僧辩   唐京师宏福寺释僧辩   【原 文】   释僧辩,俗姓张,南阳人也。渚宫(1)陷没,入关住于冯翊(2)焉。年甫七岁,日诵千言,时以奇之,声于乡壤。十岁欣仰道法,思欲出家,局以公宪,未蒙鬀落。乃听《维摩》、《仁王》二经,文义俱收。升座覆述,宣吐教理,有称于时。先学大德相顾曰:「吾等没后,不足忧也。此人出家,绍隆遗法矣...

   唐高僧传——义解8.唐京师宏福寺释僧辩


  唐京师宏福寺释僧辩
  【原 文】
  释僧辩,俗姓张,南阳人也。渚宫(1)陷没,入关住于冯翊(2)焉。年甫七岁,日诵千言,时以奇之,声于乡壤。十岁欣仰道法,思欲出家,局以公宪,未蒙鬀落。乃听《维摩》、《仁王》二经,文义俱收。升座覆述,宣吐教理,有称于时。先学大德相顾曰:「吾等没后,不足忧也。此人出家,绍隆遗法矣。」
  开皇初年,敕遣苏威,简取三千人用充度限,辩年幼小,最在末行。轻其行业,召令口诵,言词清啭,章句契断,神明坚正,见者瞩目。由是大蒙嗟赏,余并不试,同得出家。
  受具已后,专寻经论。时有智凝法师,学望京华,德隆岳表,辩从问知津,乃经累载,承席覆述,允益同伦,遂复旁疏异解,曲有正量,识者佥悟,击其大节。大业初岁,召入大禅定道场,众复屯之,欣其开解。
  武德之始,步出关东,蒲虞陕虢,大宏法化。四远驰造,倍胜初闻。尝处芮城(3),将开《摄论》,露缦而听,李释同奔。序玄将了,黄巾(4)致问,酬荅乃竟,终诵前关。
  辩曰:「正法自明,邪风致翳,虽重广诵,不异前通。」黄巾高问转增,愚叟谓其义壮。忽旋风勃起,径趣李宗。缦倒掩抑,身首烦扰,冠帻交横,衣发紊乱。风至僧伦,怗然自灭。大众笑异其相,一时便散。明旦入文,赧然莫集。辩虽乘此胜,而言色不改,时共伏其异度也。
  贞观翻经,被征证义,宏福寺立,又召居之。虽屡处以英华,而情不存得丧。约时讲说,不替寒温。异学名宾,皆欣预席。故使大海之内外、僧杂华夷,不远万里,承风参谒。
  《俱舍》一论,振古未闻,道岳法师命章构释,辩正讲论,废而听之,随闻出钞三百余纸。或闻初开法肆,或中途少闲,但有法座,无论胜负,咸预位席,横经而听。斯渴法之深,良未俦矣。而谦让知足,不重荣势。名满天下,公卿咸委,而不识其形也。皆来觅之,辩如常威仪,不变其节,任其来去,曾无迎送。时侪伦诸德,以此怀尚而不能行也。
  以贞观十六年六月十三日卒于宏福寺,春秋七十有五。于时炎曦赫盛,停尸二旬,而相等生存,形色不变,迄于葬日,亦不腐朽。……殡于郊西龙首之原,凿土为龛,处之于内。门通行路,道俗同观。至今四年,鲜肌如在。
  自辩置怀慈济,爱法为功,路见贫苦,不简人畜,皆尽其身命,济其危厄。讲听之务,惟其恒习,其《摄论》、《中边》、《唯识》、《思尘》、《佛性》、《无性》论,并具出章疏,在世流布。
  注 释
  (1)渚宫:原指春秋时楚庄王所建之别宫,故址在今湖北江陵城内,后成为江陵之别称。
  (2)冯翊:郡名,位于今陕西大荔县。
  (3)芮城:县名,因县西之西芮城得名,在今山西省境内。
  (4)黄巾:此指道土。
  【译文】
  释僧辩,俗姓张,南阳(今河南南阳)人。当江陵一带沦陷时,他到了关中,住于冯翊(古郡名,位于今陕西境内)。七岁时,已能日诵千言,当时人皆称奇,在家乡已小有名气。十岁喜爱佛法,很想出家,但没能如愿。就在家听《维摩诘经》、《仁王经》等,文义兼收。让他升座覆述,他口齿灵俐、思路清晰,备受称赞。先辈大德都相视而笑,赞叹道:「我等入灭之后,不足忧也。此人日后出家,必将大弘佛法。」
  开皇初年(公元五八一年)朝廷欲度三千人出家,僧辩在所欲度之三千人中年纪最小,考官认为他之行业必定较差,就抽查了他,让他背诵佛经,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却神态自若,背诵如流,断章取句,皆应符节,顿时引起大家之注目、赞叹。考官见此情景,其它的人也不多加考核,三千人同时免试出家。
  受具足戒后,他专心致志,博览经典。其时有智凝法师,名闻四海,誉满京华,僧辩便从之受学,获益良多。此后,他广读经论,著述注疏。大业初年(公元六○五年)他应召入住大禅定道场,僧众们都很喜欢听他讲解经论。
  武德初年(公元六一八年)他离开关东,大弘佛法,四方学僧,纷纷去向他问道、参学。他曾经住在芮城(今山西境内),阐扬《摄大乘论》,听者云集,僧侣、道上都前去聆听。
  法席将散时,道士诘难,他广征博引,一一作答。论难正酣,忽然狂风大作,当风吹到道教徒所竖之旗缦时,旗倒缦飘,有些缦带正好缠于道士身上,弄得那些道士衣发紊乱不堪;而当风吹至僧侣所竖的旗缦时,却变成阵阵微风,旗缦飘然有序,如此异相,众全嗟叹。道士们十分狼狈,纷纷离散。
  次日入文,因愧赧而未到席。而僧辩丝毫没有趾高气扬、得势不饶人的表现,相反,他显得十分平静,毫不喜形于色,大家都赞叹他之胸襟、气度。
  贞观年间,玄奘翻译佛经时,僧辩被征为证义,敕住于宏福寺。他虽然屡处荣华,而情不存得失,时时处处,讲经不辍。很多教外学士、朝廷显贵也经常莅临法席,听他说法。
  四远学人,也常闻名前来参谒、问道。但他谦恭自牧,闻法若渴,只因《俱舍》一论,以前从未听过讲解,一听说道岳法师在讲解该论,就立即暂停自己的讲席,前去聆听,并随听随出疏钞三百多纸。此外,只要一听到有什么大德高僧新开法席,而自己稍有余暇者,就前去聆听。其闻法若渴之情,当时罕有人能与他相比。
  至于荣华富贵、名利得失,于他更如若浮云。他虽誉满天下,王公大臣、朝野显贵对他都十分敬重,经常去向他参学、问道,但他只以佛法相交,余皆淡然处之,不论地位再高的人来参访,他都概不迎送。这一点,在当时的佛教界,能够真正做到的人并不多。
  贞观十六年(公元六四二年)六月十三日卒于宏福寺,世寿七十五。当时正值夏天,天气炎热,但其尸体停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形色不变,到了安葬的那天,也没有腐坏,足见道行非同一般,……后葬于郊西陇首之原野上,挖土造塔,将肉身置于其中。塔门通向道路,僧俗皆来观礼。至今已四年,其肉身鲜活犹在。
  僧辩自入道以来,酷爱佛法,慈悲为怀,路见贫苦,只要是有情众生,都尽其所能,济其危困。一生讲经不辍,弘法不断,对《摄大乘》、《中边》、《唯识》、《思尘》、《佛性》、《无性》诸论均有注疏,并都流传于世。

推荐文章